桑林一收到霍小丹失蹤消息的時候還在别墅區。
他坐在大廳裡,正在看印刷廠廠長的資料,耳麥忽然連上了。
李克生慌慌張張地說:“桑兄!!小丹不見了!”
桑林一指節很輕地一抖,眼睫輕輕顫動,問他:“怎麼了?”
李克生立刻把話都抖了出來:“我不是下班了嗎,我去接她回家,結果在門口等了會兒一直見不到她。你知道的,她向來放學最積極了,怎麼會這麼晚都不出來,也不說一聲。”
“我就用耳麥聯絡她,結果聯系不上!她她她她,她肯定是進支線任務,而且還觸發戰鬥了!”
桑林一沉思片刻,問他:“你現在還在學校?”
李克生:“對,我還在附近,我也跟師戰狂說了,但她那邊在加班。”
桑林一起身:“好,等我,我馬上過來。”
*
幻境内。
霍小丹和宋志銘縮在雜貨間門口,聽着外面急匆匆的腳步聲。
是酒鬼宿管,他一邊腳步混亂地走着,一邊怒吼:“媽的,兩個狗崽子!滾出來!滾出來!”
宋志銘壓低聲音:“我砸得很用力,他還能站起來?”
霍小丹隻說:“他應該也是怪物吧。”
“咚咚——咚——!”
腳步聲越來越近了。
霍小丹皺眉:“這邊隻有一個雜貨間……他肯定會過來。”
她偏過頭去看宋志銘:“我們得躲起來。”
兩個人立刻往後退,開始兩眼一抹黑地在雜貨間裡能藏身的地方。
“砰——”霍小丹不小心踩到了一塊木闆門,發出輕響。
“……别!别……!”
一聲很微弱的求饒聲從角落裡傳來。
宋志銘走在前面,回頭和霍小丹對視一眼,然後小心翼翼往那邊走過去。
一個和他們差不多大的男生戴着狗鍊縮在一個紙箱裡,紙箱裡鋪着薄薄一層發臭的夏季短袖,他縮在裡面,渾身發抖。
他太瘦了,霍小丹甚至能很清晰地看見他的顴骨。
“……幫幫我們。”
宋志銘壓低聲音,“我們想逃出去。”
男生微微擡頭,用驚懼不已的眼神看着他們。
“砰——!”
雜貨間的門被宿管撞開了。
他昏昏沉沉地依靠着木門,喉間發出低沉的鼾聲,随後搖搖晃晃往裡走。
他直直往角落裡堆着的紙箱和壞掉的木門那裡走。
被狗鍊拴住的男生瑟瑟發抖,眼淚流了下來。
他下意識就舉起手做求饒的姿勢,“我……我……”
宿管發洩一樣的吼叫一聲,随手抓起旁邊的木闆就要往男生身上砸!
“咚——!”
霍小丹和宋志銘立刻從兩側的雜物裡鑽了出來,舉起木闆對準背對他們的宿管的頭就是一砸!
一聲巨響後,宿管頭破血流,肥胖的身軀摔在了地上。
宋志銘立刻丢掉手裡沾了血的木闆:“快走!”
霍小丹卻先是在宿管旁邊蹲下來,在宿管身上魔道鑰匙之後跑到了男生旁邊給他解開狗鍊。
男生還沒反應過來,霍小丹幾下給他解開之後他還呆愣愣地在原地沒動。
霍小丹沒管他了,直接站起來跟着宋志銘往外跑,隻回頭說了句:“跑。”
霍小丹和宋志銘一起沖出雜貨間來到了走廊,他們一邊跑一邊在走廊上觀察整個建築。
他們在的建築是建的四平方正的水泥樓,看上去很破舊,剛剛好就四層,一眼望去全是密密麻麻的小房間,像是蜂巢。
但這裡并不隻有這一棟樓,除開這棟,還有幾個矮平房,但因為天太黑,霍小丹看不清楚。
兩人來到樓梯,宋志銘問她:“怎麼走?”
霍小丹搖頭:“……不知道,先下樓吧。”
兩個人一起往樓下跑,宋志銘一邊跑一邊問她:“你說要殺了校長,怎麼殺?我們什麼都沒有。”
霍小丹想了想,正要說話,腳步卻忽然一頓。
他們現在在二樓,而一樓的樓梯口站着一個瘦長的黑色人影。
人影高達兩米左右,渾身都是黑色。
霍小丹一眼看過去,和黑色人影對視了。
她立馬反應過來:“跑!”
随後轉身就往樓上跑!
黑色人影發出細碎的叫聲,随後黑色的手臂像是橡膠一般快速伸長,伸向霍小丹!
宋志銘在霍小丹後面,他已經做好先被抓走的準備了,然而兩條手臂卻快速躍過他,一把抓住了霍小丹!
霍小丹被手臂掐住腰提了起來,她瘋狂地掙紮,卻無濟于事,隻能眼睜睜看着自己被縮回去的手臂快速提走!
宋志銘立刻喊:“霍小丹!”
霍小丹的神情很難看,瘦長人影提着她,像是鬼影一般快速穿梭,當着宋志銘的面縮進了旁邊的矮房裡。
宋志銘立刻就要追過去,旁邊卻突然竄出來了一個瘦瘦高高的卷發女人,她朝着宋志銘尖叫一聲,揮舞着手裡的木尺就沖了過來。
宋志銘隻能先躲避女人的攻擊,扭頭朝着瘦長鬼影喊了一聲:“霍小丹!!”
然而瘦長鬼影直接抓着霍小丹消失在了屋子門口。
霍小丹被死死掐着腰,腰上傳來陣痛,這個感覺是要百分百淤青了。
她咬牙,既然掙紮沒用那就幹脆不動了省體力,由着鬼影把她抓進了旁邊的屋子。
霍小丹被甩在了一張鐵闆床上,鬼影一松手她立刻就要跑,卻被一條手臂死死按住脖子,随後鬼影拖來一條狗鍊,綁在了她的脖子上。
霍小丹沒辦法反抗,她冷笑一聲,盯着鬼影:“黃豫章,是吧?”
黃豫章發出怪物特有的沙啞聲音:“哈哈哈,我現在這樣子,你也認出來了?”
霍小丹擡腳就是一踹:“之前就覺得你身上一股子臭味!”
鬼影輕輕松松捏住了她的腳,然後又拿了根鐵鍊捆住她的雙腳。
霍小丹嘲諷他:“看着人模狗樣,結果是個套了人皮的狗東西啊。”
黃豫章一言不發,把霍小丹鎖在鐵闆床上。
“你虐待/未成年的時候,”霍小丹死死盯着他,“真的沒有一點愧疚嗎?”
黃豫章聽了這句話,反而笑了:“虐待?”
他猛地一扯鐵鍊,霍小丹的腳腕一痛。
“什麼叫虐待?”黃豫章無所謂地說,“我不是給他們提供了一個好去處嗎?”
“這怎麼算虐待?”
霍小丹臉上一絲笑容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