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曉點點頭，自己覺得差不多了。

不忘感謝+誇獎。

“謝謝，你很厲害，那個例子舉得很恰當。”

“我在一本書上看的，我也覺得這個例子很好。”

江玖邊很欣慰看到自己教的人可以舉一反三，心裡一股想要親近的感覺更盛。

江玖邊熱愛法律，文中有寫。所以到底是經曆了什麼樣的悲劇，才會讓他走入背法的末路難以折返，最終被另一個男主撈回來。

雖然結局是美好的，但是這樣的悲劇還是發生了。後面就算再美好，也有點像鏡花水月，因為真正的東西，已經碎過一遍了。

而且，那個男主并不是因為他的天賦和才華所接近他，而是因為走向堕落後後期表現出來的野心和桀骜不馴。

被捅了一刀的人似乎真的止住血了，但是縫補傷口的卻是另一把刀，更加揪心的刀。

如果接近一個人為的是征服和駕馭，而不是愛慕和欣賞，那麼，這是最大的悲劇。

這樣的人，不該變得那樣。

馮曉突然覺得心裡有點難受。

他應該要做點什麼吧？可是他能做點什麼？

一個炮灰可以做什麼。

“你怎麼走神了？”

江玖邊揉了一下他的頭。

而他竟然忘記了躲避，任他揉搓。

“馮曉同學，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如果，讓你做一個選擇題。我和正義，你會選擇什麼？”

馮曉思索了一會，眼神堅定。

“你會和正義形同陌路嗎？”

這個問題把江玖邊難住了，因為他不知道這輩子，他會不會再從泥塘跌進去。

“如果說，我會呢？”

“我會把你拉回來的……我希望選擇你，就是選擇了正義。”

江玖邊搖搖頭，這樣的誓言太短暫了，太常見了。他不信，也不想為難他，但出于私心，他還在期待。

他還在期待着什麼呢？

記憶裡的黑暗和混亂又從新碾壓過來，家暴現場的玻璃泡沫，養父養母的互相殺戮，黎明前警察破開他的家門。

啊，那不是家了。可能早就不是了。

“沒用的。”

他好像在對自己說，又好像回答了他的話。

突然，他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别自暴自棄，雖然不知道你經曆了什麼，如果可以，把我當做朋友，我們一起面對，可以嗎？”

有點高冷的人設馮曉突然就把握不住了。

情緒本來就低落的人，積攢多年的委屈，一瀉而出。

他痛痛快快地哭，狼狽不堪，另一個人輕輕地拍着他的背。

好像這時候，時光停住了。

他上輩子也曾問過那個人這樣的問題。

那個人不是這樣回答的。

他說：傻瓜，正義是醜陋的，虛僞的，你這樣就很好，我欣賞現在的你。

他回答的牛頭不對馬嘴，而且以愛之名，對他的錯誤進行包裝，制造出臆想中的最優解。

這是捧殺，也是逃避。

答非所問，其實已經是答了，不是嗎？

所以，馮曉啊，很榮幸遇見你。

這個人，他賴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