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拉走後,面具男剛要離開,就看見一旁猶猶豫豫不敢上前的八字胡。
八字胡做夢都沒想到,自己請來的大師居然變成了藍獸!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你,過來。”面具男不緊不慢道。
八字胡戰戰兢兢地走過去,腰彎的幾乎要折在地上,“老闆,我我我真的不知情啊!”
“知道。”面具男漫不經心道,八字胡還沒來得及松口氣,又聽面具男道,“你這個廢物要是繼續管理這裡,基地得混進多少外人?”
“我……”
“砰!”
一聲槍響後,面具男滿不在乎地丢掉手中的武器,看都沒看八字胡的屍體一眼,“有點兒累了,回去休息。”
……
—地下生化部一層—
郁生和西澤被帶到一間封閉的小屋,昏暗的光線和各種古怪的刑具讓人寒意縱生。
"把他們分開關到兩個籠子裡。"曼拉顯然心情很好,他躺在某種生物毛皮制成的沙發上,一遍又一遍打量着西澤和郁生,口中時不時發出自言自語的感歎聲。
"你們兩隻美麗的生物,注定是屬于我的。"曼拉蹲下身,看着在矮小的籠子中連坐都坐不起來的兩隻藍獸,将手伸進了關着郁生的籠子裡,撫摸郁生的脊背。
郁生的身體條件反射地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硬生生地忍了下來,往後縮了縮,但籠子本就狹小,後面的空間也就是幾指的距離,曼拉臉上露出戲谑的笑容,伸手解郁生的上衣紐扣。
"曼拉先生,您别忘了送藍獸血樣。"一旁的下屬非常不識時務地開口提醒。
曼拉的興緻被打斷,不耐煩地皺了皺眉,但總歸不敢跟那個心狠手辣的屋克翻臉,便快速地給西澤和郁生抽了兩管血,打發所有的人離開。
房門關上,屋内更加昏暗,曼拉居高臨下地看着西澤和郁生,開口道,"你們要學會的第一件事,是叫主人。"
傻叉。郁生和西澤同時在心裡罵了一聲。
曼拉早已預料到無人回應的結果,他并不生氣,而是慢條斯理地蹲下來,繼續解郁生胸前的衣扣,"既然你們不願意學叫主人,也可以。"
"那學會做一隻真正的寵物吧。"曼拉露出一個稱得上是惡毒的微笑,"寵物就是寵物,隻有主人給你穿衣服,你才可以穿,怎麼能随随便便自己套上衣服呢?"
"你們要分清,藍獸與人類的區别。"
……
入夜,曼拉心滿意足地從房間裡走出去,回頭看了一眼籠子裡累得睡熟的兩隻藍獸,"砰"得一聲關上了大門。
黑暗中,隻有郁生和西澤粗壯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許久,房間裡響起郁生的聲音,"西澤,你的身體怎麼樣?"
西澤回道,"我沒事。"剛剛被曼拉用各種工具折磨了一番,或許曼拉以為很殘酷,事實上對他這種曾經受過特訓,後來又在莫斯手底下煎熬六年的人來說,實在是稱不上手段。
他表現的痛苦和屈辱,不過是演給曼拉看而已。但郁生與西澤不同,在弗雷手中,郁生幾乎沒受過太多的非人待遇,再加上郁生過分剛直的心性……
西澤在黑暗中看到郁生顫抖的輪廓,心裡的不安在擴大,"郁生,你怎麼樣?"
"我也沒事。"郁生低聲道,随即低低笑了一聲,“咱們弟兄兩個也算‘赤誠相對’了?”
“你……”郁生越是這種态度,西澤越是覺得不妙,“聽着,我們必須忍,隻有忍下來,才能找到時機逃出去!”
“我的衣服裡,放着儲物囊,所有拍攝的證據都在裡面。”郁生卻仿佛沒聽到西澤的囑咐似的,兀自說道,“西澤,我們兩個中,隻要逃出去一個,就有希望。”
"郁生,你别沖……"西澤猛地抓住籠子的欄杆,但是已經晚了,他感到一股龐大得駭人的精神力從郁生的體内湧出來,連他都瞬間有種後退的怯意,籠子的欄杆瞬間扭曲,房間的門被精神力的沖擊撞開,門外的守衛還沒來得及出聲,就兩眼一黑昏了過去。西澤沖過去,想背起郁生,卻發現郁生在可怖的精神力漩渦中,根本無法靠近。
"走!"漩渦中央傳來郁生的大吼,"拿着證據,走!"
西澤咬着牙,跌跌撞撞地抓起郁生的衣服,瘋了一般地往門外沖去。
"小家夥,你往哪兒跑啊?"擡頭,隻見面具男站在面前,身後是密密麻麻的武裝人群,将西澤牢牢包圍。
西澤赤/身/裸/體,隻是抱着郁生的衣物勉強遮蔽,看到面具男擋在前面,居然絲毫不躲不退,沖着面具男一拳砸了過去。
"不自量力。"面具男早就查過西澤的力量素質,那點撓癢癢的力氣還想攻擊他?真是天真的小家夥啊。
面具男舉起右手,輕易地接住了西澤這一拳,同一刻,龐大的精神力像一座山的傾塌之力,攜着西澤的拳風狠狠地對上了面具男的右掌,面具男猝不及防,像斷了線的風筝被打飛出去,一群人連忙去接。
面具男噴出一口鮮血,氣急敗壞道,"給我追!"
話音剛落,精神力像洪水一般灌了過來,将所有人砸翻在地,再擡眼,哪裡還有那隻藍獸的身影?
更荒謬的是,開啟了極光搜索的研發基地,居然絲毫找不出這隻藍獸的行蹤!
“屋克先生!應該還有一隻!”曼拉也是一臉猙獰,“大意了,留下的這一隻居然有這麼強悍的精神力!不過,自毀式的精神力釋放後,他應該動彈不得了。”
面具男吃了一粒藥丸,爬進下屬搬來的治療艙内,臉色好了些。但他體内的傷起碼要一個月才能徹底恢複,虧大了!
“你回去,把剩下那隻藍獸帶上來。”面具男深深吸了一口氣,眯起眼睛,“我一定要從它身上榨出我的損失!”
—屋克基地大門—
西澤氣喘籲籲地逃到這裡,他的身上被郁生的精神力纏了一圈又一圈,像一層厚厚的結界,隔絕任何儀器的掃描。
但他也能感覺到,郁生的精神力在逐漸虛弱,身上的精神力圈越來越薄了。
眼看着隻差一門之隔就能逃出生天,西澤攥緊拳頭,看着門口的守衛,準備強行突破。
隻聽“轟”得一聲,大門外傳來嘈雜的戰鬥聲,門内的侍衛也一波一波湧了出去。西澤趁機瞄準出口,一鼓作氣往外沖。
“抓住它!不能讓它跑了!”
剛跑出基地的大門,原本在與襲擊者戰鬥的侍衛們就發現了他。他們當然不可能眼睜睜地看着上頭通緝的藍獸跑掉,一邊呼叫支援,一邊勉強分出來一隊的人追捕西澤。
西澤踉踉跄跄地逃跑,他已是強弩之末,剛剛的逃亡幾乎耗盡了他的氣力。
背後傳來“砰”的一聲槍響,腳踝劇痛,西澤一個踉跄摔在了地上。
郁生,你這個傻子,你白犧牲了。西澤倒在地上自嘲地想。
腳步聲越來越近,不僅是後方,自己的前方也傳來了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