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亞繼續說道:“芙桑元帥離世有10多年了吧。”這個元帥是死後追封的，隻有内部人員才知道。隻能說，得，不愧是商人，背調做的還挺齊全的，原籬牽了下嘴角，沒接他的話，但瑞亞是個自來熟，打了個圓場。

“7月3日是你生日?那都過了，想要什麼遲來的禮物嗎？”牛頭不對馬嘴的話。怎麼可能不過了，這都過了大半年了！

7月?當時亂寫的日期是7月嗎？忘了，管他呢，又沒有人陪他。

原籬:“是嗎？不過我是生在冬天的。”

夏瀝舟:“行了，再不談正事宴會得開始了，來來看這看這。”

那是一張曲線圖，正如艾森傳過來的一樣，經過帝姬幾番解析後，再加上空間站對零漠的數據結合而來。大家夥的磁力控場明顯不對，雲團變化是有規律的，主星戰争那會兒數據中心的波長較短，幹擾較小，而零漠的磁力場範圍大，就好像主星無暇顧及的時候，它能自己對自己的信息進行阻隔，但那個時候擁有自我意識的系統隻有帝姬一個，而帝姬的自主性全靠推理演算，情緒也是對人的模仿，終究不是真人。總而言之，這種情況應該沒人能做到才對。

原籬:“我打算潛進去看看。”

夏瀝舟:“是得進去，不過明天早上我去。阿籬在外面放風就行，就這麼定了。”瑞亞拿出一張位置圖，那是個五角分布的陣點，但控制中心卻不在中心，而是在正南方的一個最小的發動機上，那地方曾是零漠的地下生物基因儲藏室，後來荒廢了，就再也沒有人關注。

瑞亞:“這地方的線路完好，瀝舟試着連線控制權，說不定裡面的東西還在運轉，被拍到了可不好交代。”

夏瀝舟:“要你說?打個賭，組織乃至中央圓桌上的那些人都不知道這裡有人控制的。”

瑞亞:“說自信點，我不打。這明擺着的事實，等他們知道了，還有你到處竄啊。”

原籬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總感覺這個東西可能是人，但又不像是活的。從貢城回來過去一年多了，但他時不時的感覺有東西在發生，之前夢見瑞亞，可他明明沒見過他。在訓練營時曾看到過露琳斯一個人望天空的眼神不像是在思考，反而像是有人在控制她觀察着什麼。不過現在都還沒有應驗，但一周前夢到慕鴻受傷回來找他訴苦，在他來零漠的前一天晚上發生了，他甚至站在陽台邊望天上都能看到空間站整個移動軌迹。

整個人從局外的視角看這裡，但他沒有把這些說出來，也不知道一切都是不是還在正常運轉。

組織和自己的聯系越來越淡，他閑的近一年了，這次回去複命多半出不來。原籬很清楚這一點，帝姬不會無緣無故選擇自己作為落腳點。當年原辭的實驗室被陷害炸了，除了人為更有可能是時間節點沖撞而成的。而自己成了受益者，躺着躲過了這場爆炸，作為平衡，他被毀被各種淩辱和進入Ri這個無底洞也算是懲罰吧。

原籬這樣想着，這10年是來還債的，現在要到頭了，怎麼個死法他不是很在意，别讓夏瀝舟看到就行。

……

“行，沒意見，回去吧，回去見家長～”夏瀝舟拉着原籬走了一段路才把屏蔽關掉，原籬一路沒說話，八成在想東西。夏瀝舟算着時間打了個響指将他拉了回來，這很正常，畢竟原籬的病在那。

“又想到什麼啦？”夏瀝舟問。

“我感覺裡面有人，不，不是人，但是怎麼說呢，不像是活人。”原籬告訴了他這一小部分，夏瀝舟不讓他進去，他得确保裡面的東西不會殺人。

“不像活人?”瑞亞說着，看原籬盯着自己的手看渾身不自在，“和我有關嗎？”

原籬搖頭:“不像，至少不是現在的你，”他頓了一下“也有可能是另一邊的你，不過你知道我有那種病，說話神神叨叨的，聽聽就好。”

瑞亞是知道原籬有幻想症的，他也不奇怪，他這麼說另一邊的自己關自己什麼事兒啊。他不會沒閑事去窺探幹擾時間，貢城對他沒有什麼吸引力。

瑞亞:“那就沒事兒了。”可原籬的眼神悲憫過頭了，他瘋狂回憶自己有過什麼，幹過什麼壞事嗎？嗯，去行動部，那天對艾森有過□□?不算吧，鬼百合嘛。但凡是個正常男人，誰不心動?

……

原籬換好了禮服，恰巧林夫人進來了。“哎?你倒是讓我進去啊，擋着幹什麼？快讓我見見。”

夏瀝舟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愣是把母親攔在了外面。“舟舟，幹什麼呢？快點讓我看看阿籬。”

林夫人全名林謙若。如其名，整個人富有書卷氣，落落大方，穿着也内斂。乍一看，沒人能把她和政治聯想到一起，可就是她當年提出的議案，血洗了圓桌會。現在三大家族隻剩夏家，費恩斯家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諾伊家族的意外，而林夫人提出的議案，讓另外想擠進三大家族的人徹底沒了念想。

目前圓桌會，能和平下去有40%的功勞源于夏岚鈞背後的林謙若，隻是她不露面罷了。

夏瀝舟:“不慌嘛，母上大人先閉上眼啊，照片視頻都給你看過了，你也調查過了，就不差這一小會兒啦！”

“行，我等會兒。”夏瀝舟把林夫人領到了卧房門口。

夏瀝舟:“阿籬，開一下門。”

房門應聲開了，原籬的白藍禮服雖然是暗色，但搭上他那頭黑發，極其襯得他皮膚白皙。他帶了半截面具，畢竟是夏某人要求的，黑色面具下唇色比平時更濃了些，有血色了。夏瀝舟沒忍住，松開了捂住母親眼睛的手。去摘原籬的面具，吻了上去，又深又長的。原籬眼睛都沒眨，就站在那像極了個洋娃娃，那清冷疏離的氣質确實符合之前夏瀝舟說的蘭草。林謙若看他兒子不成體統也無可奈何，笑着誇了原籬幾句，拿出一個小禮盒，正是那張手帕，算是見面禮了。

原籬那雙眼睛很漂亮，墨色的瞳孔邊緣微微泛藍，睫毛根根分明，整體垂下來的時候能在卧蠶打出一小片陰影。眼尾偏長，淚溝很深，夏瀝舟每次都想着他哭起來一定很好看，但他目前還沒有見原籬哭過，記憶裡的那個小家夥也沒流過淚。

林夫人:“阿籬，以後有什麼需要就跟我說。要是那家夥欺負你，你就打回去，不用想着心軟什麼的，他從小被打慣了。”

原籬:“夫人……”停頓斟酌了一下用詞“他應該……欺負不了我。”

這倒是事實，他倆的實力都差不多，打個幾百回合都沒什麼問題，談誰欺負誰呀。隻要不動用信息素那方面的東西的話。

林夫人:“那就行，這孩子有時候挺沒規矩的，調皮的很。”林夫人又和原籬聊了些等他離開組織後的打算，提了很多建議，原籬聽着。那些未來太美好了，他應該無福享受了。

組織在做什麼大多數人還是知道的，隻是礙于程序沒有人去說而已。畢竟主新能源塔，有一部分權限還在組織人手裡呢，雖然少，但是除非他死了，這部分權限依然在他那。而外面的星系，對于天幕的這個做法一直嗤之以鼻，搞什麼流亡計劃呀，以前地球時代的流亡，成功了嗎？最後呢，第一太陽系目前還生活着幾十億人呢。隻是距離現在這太遠了，也很少有人去關注。慢慢的好像大家都忘了第一太陽系還有人生活的事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