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條鉛灰色的步梯不長，進去後才是一條長長的甬道，左拐右拐，拐了不止幾十個彎兒才停下，因為前面才出現了真正的門。

瑞亞:“這門上的裝置好像壞掉了，現在這裡屏蔽又大，帶不進系統來，怎麼辦？”

夏瀝舟當然是有辦法的，“這樣吧，你先帶阿籬上去，我一個人在這下面，萬一發生什麼你們也好跑。”

“你……”瑞亞剛想再說什麼被原籬打斷。

“好，你注意點，我會掐着時間下來的。”說罷，催促瑞亞往外走。

“你們兩個在打什麼啞謎呢？他有辦法解開這門嗎？難道?”

“有，但不方便給外人看。”原籬答道。

“哦～原來終究是竹馬比不過天降啊～”

“費恩斯先生，我和你好像并不是那麼友好的關系吧。”夏瀝舟的聲音幽幽的從甬道中傳來。

“對對對～”瑞亞翻了個白眼，誇張道:“掐了二十多年架，這關系能有多好～”

……

等到他們快到路口的時候，發現大門關閉了，轉身後的第3個彎也有閘門關閉，他們被困在了中間，除非從夏瀝舟那邊打開，他們怎麼也出不去。頭頂有一道道的紅外線閃過好像是從中間控制室那裡傳來的，這裡屏蔽了外部信号，瑞亞想聯系上夏瀝舟也聯系不上。

“我的緊急聯系頻道還能用，你的呢?”原籬問到。

“我不用看了，夏瀝舟的緊急聯系頻道就能同時連一個，你的連上了，我的就不行。”

“他說裡面很正常，控制系統有小部分還在運轉，裡面的東西，他得再觀察一段時間，等他安全了會再過來給我們開門。”

“看來還挺複雜的，這得是好幾百年前的老古董吧，以前的科技那麼發達的嗎？”

原籬沉思了會:“可能和現在差不多，畢竟發展到一定程度過後，我們也沒有再更新疊代了。不過時間久了，該壞的還是會壞，沒有什麼電子類的東西能扛住幾百年的時間不壞的。”

“倒也确實是這個理，那我們現在怎麼辦？要不坐下休息會兒?”

“嗯。”

……

回程路上

夏瀝舟沒有告訴瑞亞的是那個叫柯逸的孩子……

之前夏瀝舟是不相信在這裡能找到什麼的，木憐君分析過，這發射器的幹擾作用有限，也不像他們誕生時的科技水平，甚至沒有任何一段數據能與之相符。但問題就出在這裡，這東西确實在運行，确實在為衛四做掩護，早年廢除的地下倉庫也确實存在。如果讓信号出現的原因不在組織，那麼隻能用時間裂縫來解釋。

入口很幹淨，這裡太冷了，除了雪還是雪，夏瀝舟找到了密碼屏，用了點小手段。和外面一樣，裡面也是空無一物的，這一條廊道有十幾米拐角處安有攝像頭，挺明顯的，這裡不用防犯罪分子，攝像頭除紅外監控外沒别的功能。

夏瀝舟摘了幾個下來，本着不浪費的原則讓他們爛了個徹底。組織不會管他的事，隻要不明目張膽的跑去炸大樓叫嚣，“我們要造反”，都不會出手。靈活性太高的組織靠的是底線，在允許範圍内你可以為所欲為。

加上之前走過的長廊和這一次的長廊。應該深入地下100米了，又有一道閘門，不過這道門沒有鎖。裡面的機器運作聲也幾乎沒有，想來組織也不會把太過高溫的幹擾器放在這裡。

能榨幹你的價值，他們一定會把這當做首選，就像組織花費大量心血培養的零，影，雁，就沒有讓他們自由離去的打算。

夏瀝舟見到了一個孩子，一個躲在處理器柱子後的孩子，它上方有數個攝像頭，在不斷的亮紅點，對着門口的方向，有一束光打過去，正好照到夏瀝舟，接着整個房間内的紅外線，沿着頂部向外發散。

紅光消失後，那孩子依舊沒有擡頭，一直蜷縮在暗處發抖。

那男孩8歲左右的樣子，淡金色的眼睛，夏瀝舟把附近的搜了搜，該毀的毀了，再去碰到孩子時，那小朋友擡頭了，眼裡閃過一絲無機質光澤，轉而恢複清明。

“你……是誰？”他發聲了，聲音怯生生的，但更多的是冷靜，即使掩蓋不了他在害怕。

“可以叫我泉。”他蹲下來摸了摸他的頭，碰到的一瞬間眼前閃過一束白光，繼而手指穿透了那男孩的身體。

虛影?夏瀝舟收手準備通知原籬，頂上的紅外線指向男孩的四肢射去，小朋友看到紅點過後開始躲。夏瀝舟初沒明白他躲什麼，但男孩邊躲邊向操作台上移動，按下了幾個按鈕，紅點才停止跟蹤他，而這男孩癱坐在地喘着氣發抖，眼裡全是恐懼。

夏瀝舟作為一個半吊子心理醫生，但好歹也是有從業證明的。該有的知識還是有的，隻是他不去想也不去用，時間久了，他都快忘了自己學過這些，但是面對眼前的這種情況，還是能反映出來，這孩子有嚴重的pt sd。

8歲左右，害怕紅線，對操作台如此熟悉，他經曆了什麼？

夏瀝舟。保持着距離跟她聊了很久久的原理，開始催促他回去了他才起身，最後向拐角那處說，“小鬼，記得活着。”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