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瀝舟直勾勾地看着他頸側的針眼，胡說，他現在哪裡感覺得到溫度。

“好，我先上去洗個澡，出了一身汗。”

原籬回來的時候是躺醫療艙休息的，所以即便是在那不眠不休奮戰了兩天，他身上依然是幹幹淨淨的，夏瀝舟就不一樣了，這個素來衣冠整潔的上将大人在那兩天在辦公室，整個人活的不知道有多稀裡糊塗。

别墅的二層有很多間客房，但是夏瀝舟的習慣是和原籬一起睡，雖然他們也不怎麼回來，這裡一般都是在小公寓。

原籬上來的時候，浴室的門上還有水蒸氣，看不見裡面。

夏瀝舟在裡面把自己鼓搗好了，看起來又是平時那個肅清整潔的上将大人過後才拉門出來，兩人撞在了一起。

原籬嗅了嗅:“嗯……把信息素放出來吧，不然我聞不到。”

?

夏瀝舟不明所以聽話照做，他在裡面鼓搗自自己的時候，已經把剛剛的對話回想了一遍，自己語氣好像是有點急燥冰冷了，既然原籬不想說，那肯定是有他的道理，左右不過是時間問題，他可以多等一會兒的，至少現在他們還是安全的。組織突然削了他的職，想必他現在心情也不怎麼好。

“夏瀝舟，我們……有過嗎。”他的語氣就是在陳述沒有，夏瀝舟聽得出來。

“沒有，我可以等的，也不着急。”

原籬打斷了他:“那就開始吧。”

玫瑰味的信息素一瞬間布滿了整個房間，給沒反應的夏瀝舟，吓得一激靈。

“你這是在幹什麼？”

原籬将他抵在門闆上，然後迅速蹲下身。

“你……”

“夏瀝舟，你忘了嗎？還是我沒跟你說過?在那段時間裡，我做這些東西很熟練的……”原籬聲音開始抖了:“我很快就要離開這裡了，是被發配去荒足還是無人區我不知道，我們以後見不着了，也聯系不到。你什麼消息都收不到，所以我想給你留點什麼，你就同意好不好？”

“我已經開始答應你之前的無理取鬧了，現在你就同意了我好不好？”

夏瀝舟過了很久才啞聲道:“好……”

屋子裡很黑，是原籬一直喜歡的安全氛圍，夏瀝舟正想叫木憐君給他送點東西來，被原籬打斷。

“帝姬……現在全屋智能系統關閉。隻留有基礎監控，帶上木憐君，離得遠遠的……你想要知道的東西……等明早我走後……你，你自己調監控看……聽明白了嗎？”

沒有人回答，但是原籬知道帝姬已經走了，因為那種冰冷的熟悉的被監控的感覺又回來了。

他們就是兩頭掙紮的困獸，互相撕咬，掙紮的痕迹遍布了房間的各個角落。

“今天想做什麼都可以，我不會反對的，所以你……”

夏瀝舟給了他一個吻，将他這破碎哽咽的聲音給堵了回去。

夏瀝舟知道他是以什麼名号被那麼多人盯住的，但也知道曾經都是假戲，從來沒有過這麼做，直到今天，直到現在。

夏瀝舟擡手擦掉了他眼角的淚，看着他紅透了的四肢，不忍心。

按理說他已經打過藥劑了，現在五感正是遲鈍的時候，可是這個房間交纏的信息素正在一步步将他的防線擊潰，潰不成軍。

“不行，我要去拿東西。”夏瀝舟起身。

“不！不用……我打過阻隔劑……已經開了……你，可以就這樣，進去……”原籬少有呼吸錯亂的時候，曾經都是裝的，而這一次是真正的不聽使換。

夏瀝舟一次次的讓自己清醒點，可是原籬的信息素對他來說影響太大了，他的理智也在一點點的崩潰。

到最後簡直是在依照本能做事，沒有理智的瘋狂撕咬，各種該做不該做的都做了。

起初原籬還可以在間隙中讓他不要顧忌，說點安慰的話，到後來都是本能地無聲的呐喊。

他整個人被水泡過一樣。饒是像他那樣的身體素質還是倒在了夏瀝舟懷裡。

就是他從訓練營出來後第一次感受到自己身為弱勢群體的事實。

不過無所謂，原籬在失去意識之前心道:

至少玄，即便是把自己剖幹淨了，也得不到任何好處，那阻隔劑是他自己研制的，隻要不是自己，别人的任何東西進入他體内都會壞死，然後消失。

所以說玄他知道原籬幹了什麼事兒但是他。也隻是知道而已，沒有任何證據。

多諷刺啊，原籬想，我這何嘗不是一種超時完成任務呢？

……

夏瀝舟醒來的時候，原籬已經走了，他忽然有點想不起來自己昨晚做了什麼，但看着屋子裡一片狼藉，也回神了。

他去開門，打不開，上面彈出了原籬的留言 。

“我走了，早上10點。整個别墅會自動開啟，那時你便可以離開。如果你願意來救我的話，孤身一人前來，我能告訴你的，全部都對帝姬說了，她現在正在休眠。也是同一時間她會來找你，到時候還請你斟酌一下，要不要帶人來的決定，畢竟現在我們都走在風口浪尖。其實我走了也沒有什麼壞處，你艾森，瑞亞，還可以繼續把真相調查下去，少我一個不少，至少有一點，你可以相信我，我在那邊是自由的，真正的自由。”

夏瀝舟僵在原地……

他的意思是:玄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