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沒有和你說過你不會是他。”

“不要學他的動作。”

“……”3号剛伸出來想要擁抱他的手收了回去。

這些話，是3号剛開始醒來的那幾天夏瀝舟對他常說的，因為那時候的3号自我意識不夠清晰，所有的一切都在模仿。

等到後來，他越來越像原籬，所有的方面都在向原籬靠近，很自然的做出來的動作總會讓夏瀝舟看到别人的影子，那時候夏瀝舟自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好幾天。

“可是，我也是……等等，你在說什麼?”3号停頓了一下，他的潛意識裡想要反駁，但他并不能。

“夏瀝舟，是我平時待你太好了嗎？你在透過我看誰？”3号目前擁有的記憶是原籬剛認識夏瀝舟不久，那個時候的原籬脾氣不怎麼好。

“我的腦子現在很亂，我不清楚在我醒來之後你對我說了什麼。但是最近這一個多月你對我好，這是真的，我能記住，但請你不要什麼事都往我這兒推，我才心平氣和地和你說話。”

自3号開始和夏瀝舟共同生活後，他還沒有一口氣說過這麼多的話，且語氣這麼冷淡。

3号這樣說着，倒是上夏瀝舟愣了神，真的是越發像原籬了。夏瀝舟一時也摸不準自己什麼感受，三号越是這樣說，他越是覺得諷刺。到頭來，自作主張的給自己留了個定時炸彈在身邊。

3号面上在這樣說着，轉移夏瀝舟的注意力，他開始偷偷删掉自己剛編寫到一半的程序。夏瀝舟看出來了，但并沒有阻止。

“你今天話有點多……”夏瀝舟淡淡地說着，輕而易舉的抓住了3号正在虛空操作的那隻手。

“把這充滿破綻的小東西收好吧，你研究你的。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好。”

夏瀝舟自顧自地坐在了沙發上，3号站在原地看着他正在操作的光屏，陷入了沉思，明明他自己檢查了很多遍都沒有問題的，但是夏瀝舟既然說過有破綻，那麼一定是有破綻。

“過來，别看了，一會兒我幫你修。”

“好。”

夏瀝舟問他自己目前能夠回想到最遙遠的記憶是什麼，3号說是自己清醒的那時候。3号的記憶是從蘇醒見到夏瀝舟開始的之前原籬的部分記憶在他眼裡，就像是别人的故事，而他隻是借用了其中的重要部分。所以3号并不知道自己是原籬的複制體，甚至他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更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見到了夏瀝舟，還和他一起在這裡生活。

“你可能不知道，這些天裡一直有一個人在腦海裡叫我的名字，但是我不知道他是誰，我也聽不到他說的那個名字。”3号在夏瀝舟旁邊，隔着一段距離的地方坐下。

“……這個故事說來也挺匪夷所思的，你當個笑話聽吧。”是啊，怎麼不匪夷所思呢？夏瀝舟自己覺得自己就像笑話，自不量力。

“我小的時候遇到過一個小朋友，它很特别有一頭白藍色的頭發。不過因為發色，給他引來了很多禍患，後來他進入了特訓營，立了功，看到了些不為人知的秘密，最後他死了。他在臨死前，還和我交心，還把自己重要的記憶都删掉了。

我不知道他離開的時候經曆了什麼，我趕到那棟樓下面的時候已經是漫天火光，他化為了灰燼去追尋了他自己的自由。”

“你有懷疑過自己是誰嗎?”夏瀝舟問道。

“我不知道，你從來沒有叫過我的名字，我也不知道自己叫什麼，或許你可以給我一個名字嗎？”

“我不能，有些東西一旦擁有了名字便很難割舍了，你說是嗎。”夏瀝舟說着不着痕迹的給3号遞過去一杯水，他自己端起另一杯喝了。

3号不宜有他的接過來，喝了一口，繼續道:“那，我能自己給自己起個名字嗎？叫原籬怎麼樣?”3号是在真心的發問，并沒有其他的情緒。

“哪兩個字？”

“原來的原，籬栅的籬呀。”

夏瀝舟:“是嗎？好名字。但你不會是他，你要記住這一點，你不能成為任何人。”

“我腦海裡一直冒出一句話，他說，原來籬下一輕舟。我就覺得這幅畫意境很美，我也希望自己叫這個。”

“好的很。”夏瀝舟沒有什麼情緒起伏繼續道:“故事裡的主人公，在離開我之前的一個星期，我把母親給我繡的一張手帕送給了他，他很喜歡，在那時我第一眼就覺得這種花卉很襯他。”

“那是什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