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能詳細說,還在這問你?
洛茨坐起身來,直視辛迢阙。
“你的秘密,隻能告訴妻子嗎?”他試圖商量,“男朋友行不行?”
“我真的不知道。”辛迢阙很無奈,他覺得豚豚在撒嬌,真的讓人很難拒絕。
“對,我忘了,你這裡不太好使。”
洛茨自言自語地說,擡手摸了摸辛迢阙的額頭,好像很心疼的樣子。
“我不傻……”
“不傻怎麼會忘了自己的秘密是什麼?!”洛茨很強硬,而後又自己勸自己,“不能打,打壞了就更不好了,好不容易才談上的。”
辛迢阙:……
“我真的有秘密沒告訴你嗎?”他向洛茨求證。
“真的。”
“好吧,讓我想想,”辛迢阙說,“别生氣,我想到了就告訴你。”
“我沒生氣,”洛茨嘴硬,“我是這種為小事生氣的人嗎?”
“你不是,我以己度人了。”
被哄得很高興,完全沒意識到和辛迢阙相處時他自己和平時完全不一樣,洛茨掀開被子一角躺進去。
他困了。
辛迢阙知道洛茨的習慣,每次午飯前睡一覺,午飯後睡一覺,晚飯前還得睡一覺。
這幾天一直陪他住療養院,洛茨其實是沒怎麼睡好的。
“明天就可以搬回晨星公館了。”
辛總有點心疼,覺得小男朋友跟着自己吃苦了,連覺都睡不好,心有愧疚地替自己的小男朋友掖掖被角。
洛茨安之若素地點頭,點完以後才想起來晨星公館的房子已經被他賣了。
錢剛打到他賬戶裡,就又被洛茨轉了出去,辛迢阙樓下的那套大平層的戶主已經是洛茨的。
餘額漲了好幾倍,洛茨之前說要準備求婚儀式的話不是鬧着玩,他現在手裡的錢足夠他實現任何一個突如其來的想法。
感謝工作,感謝季為檀,感謝晨星公館。
不過房子還沒裝修好,床、沙發之類的家具都還在,但那是别人用過的東西,洛茨不太想繼續用。
所以洛茨目前其實是無家可歸的狀态。
而且辛迢阙對此完全不知情。
他本來應該是可以知道這些的,畢竟洛茨的種種行動一直是他關注的,即使他不主動了解,也會有其他人告訴他。
但辛奶奶驟然生病,一番折騰耗去他太多心神,旁人自然不會在這時候冒出來說這些似乎無用的小事。
洛茨如今面對一個跳或者不跳的難題。
告訴辛迢阙,無論如何,洛茨都會有地方住,但驚喜就沒有了;不告訴辛迢阙,驚喜會繼續保持,直到一個恰當的時間再跳出來逗人歡心,但洛茨今晚可能會繼續睡不好。
幾番抉擇,洛茨放棄了睡覺,選擇哄人開心。
“什麼時候吃午飯?”他往被子裡縮縮,問辛迢阙。
“還有兩小時。”辛迢阙回答,“我一會兒來叫你。”
“好,午安。”
“午安。”
……
第二天一早,洛茨拎着行李箱,坐上李叔的車。
“直接回晨星公館嗎,顧先生?或者有沒有想先去的地方?”李叔問。
辛迢阙這些天沒離開療養院,所以直接給司機放了個假,李叔在家陪妻子兒女,心情非常好。
洛茨先問:“辛先生呢?”
“辛總已經回公司了,”李叔答道,“是另一位司機送的,辛總說咱倆聊得好,所以讓我來送你。”
老頭笑眯眯的,語氣還帶着點戲谑,是個老了也有趣的性格。
洛茨确實很喜歡和他聊天。
“他已經回公司了……”洛茨沉吟,“那咱們先去趟商場吧,我買點東西,之後再回,晨星公館。”
說到晨星公館的時候,洛茨頓了一下,已經想到被司機放在門口,然後再自己打車到辛迢阙樓下的奇妙經曆了。
李叔人很好,但可惜他和辛迢阙才是一夥的,洛茨不能把自己的計劃說出去。
他們來到商場,洛茨去床品區選了一套被單枕套,準備應付過今晚就去挑選新的家具。
李叔在花紋的選擇上給出不少中肯的意見,洛茨最後選了一套面料很舒服,然後繡着兩朵牡丹花的床品。
選完之後刷卡付錢,李叔把人送回了晨星公館,但是洛茨沒讓人把自己送進去,到門口就下車了。
他揮手向李叔告别,等看着車拐過彎,消失在視野中,洛茨馬上掏出手機的打車軟件,又找了輛出租車來。
同樣,李叔在拐過拐角後找了個地方停下車,從車載小盒中取出眼鏡,戴上後用手機一字一頓地打道:
[顧先生心情很好,去商場買了套床品,是繡着牡丹花的,很漂亮,顧先生在晨星公館門口就下車了。]
辛迢阙回複:[好的,收到。]
緊跟着的是個紅包,李叔樂呵呵地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