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通過立磚砌成的空心短牆利用爐竈的煙氣為牆壁供暖的法子。”
文帝眼神晦暗,語氣帶着質疑:“這是你想的法子嗎?”
莫臨淵趕緊趴下回禀。
“兒臣夢中夢到一種名為暖氣的取暖之物,可通過熱水的注入與流通使室内溫暖,于是照貓畫虎研究出了氣暖之法。”
“想到父皇風寒畏冷,兒臣就抓緊命工匠修葺出了火牆。”
看着眼前低頭畏縮的兒子,文帝心中的疑慮微散。
“你有心了。”
“以後每日朝後你就來養心殿,以後這江山總歸是你的,你就跟在朕身側學習。”
肩膀的疼痛還未散去,此時文帝又一副慈父模樣,莫臨淵心中不由冷笑。
什麼跟在身側學習,無非就是想監視我,怕我動搖他的帝位。
“兒臣遵旨。”
莫臨淵表現得十分高興的樣子,趕緊磕頭謝恩。
文帝見他這樣輕嗤一聲。
【還是那個沒出息的蠢樣子,當真是想多了。】
文帝心情大好,揮手叫來正加炭火的福臨。
“傳令下去,盡快在宮内各處修建火牆,命工部做出圖紙發往郡縣。”
“太子莫臨淵賜錢一千萬、安車骖馬...”
——
“你那是什麼鬼話,給我去查!”
“莫臨淵他肯定是有人暗中相助,本宮倒要看看,是誰在幫他。”
與皇後一臉猙獰不同,莫臨淵臉色陰沉的在書房聽着影一彙報。
“衣服呢?”
莫臨淵直接開口打斷他的話。
影一遞上折疊好的淡青色裡衣,袖角的血迹嫣紅刺痛了莫臨淵的雙眼。
手指撫摸着因為血迹幹涸而有些發硬的布料
【他到底怎麼回事...】
深夜。
巡邏的府兵剛剛走過,轉角處,兩個身影旋身翻入。
元鶴辰裹着錦被皺眉蜷縮在床上,睡得并不安穩,眼睫顫動眼看就要蘇醒。
較矮的黑衣少年拿出一個瓷瓶在他鼻下晃動,元鶴辰隻感覺雙眼一沉,就直接睡了過去。
少年坐在榻上輕輕撫平元鶴辰微蹙的眉頭,掀開被褥的一角拽出他的手,又将扯動間不小心露出的肩膀輕輕蓋上。
立一旁的身影看見莫臨淵剛才的動作,眼觀鼻鼻觀心,假裝看不見他的動作。
莫臨淵扭頭向影五使了個眼色。
餘光瞥見莫臨淵的示意,影五趕緊上前,纖細的手指剛要搭上元鶴辰的手腕,就見莫臨淵擡手一擋,一條絲帕被蓋在元鶴辰腕上。
看着某人堪稱‘護食’的動作,影五無語的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再次将手搭在元鶴辰的手腕上。
屋内一片寂靜,隻能聽見元鶴辰偶爾傳來的呼吸聲,影五收回手俯身在莫臨淵耳邊輕聲說了一句什麼。
莫臨淵直接抽出短刃抵在影五的脖子上。
兩人就這麼僵持着,影五一動不動的直視着莫臨淵。
看着影五分毫不讓的樣子,莫臨淵收回短刀,沖影五攤開手。
“我來。”
看着床上昏睡的人,莫臨淵從影五手中接過銀針。
“唔。”元鶴辰在夢裡感覺自己手指被書頁劃破,口中驚呼。
一滴滴血液順着元鶴辰的指尖滴下,影五小心的把瓷瓶蓋好,就看見莫臨淵拿出藥膏抹在元鶴辰的手上,動作輕柔。
實在是沒眼看的影五。沒再多留,直接閃身離開。
“少主呢?”影二拉住影五開口詢問。
“還在裡面呢。”影五随口答道。
影二聽見莫臨淵一個人在裡面,直接急了。
“你就放少主一個人!不行,我。”聲音戛然而止。
影五掏了掏耳朵,收回往他嘴裡投藥的手,轉身就走。
影二這下更急了,拽住她,指着自己的嗓子不停比劃:【毒婦,你幹嘛?我的嗓子。】
“一個時辰就恢複了,我想事呢,别煩我。”
影五摸索着左手的瓷瓶繼續沉思。
影二見她根本不理自己,直接就要翻牆過去,腰間一股力量直接把他扯了下來。
“哎,你幹嘛去,别亂跑了,你忘了大哥去領罰前的囑咐嗎?少主和那位在一起呢,你要是進去,就等着。”
影五做出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聽了她的話,影二沒再想跟上去,隻是不放心的蹲在牆角等着。
約莫一刻鐘之後,莫臨淵翻身而出,看都沒看牆角一眼,快步消失在小巷中。
影二剛想張嘴結果發現自己根本沒發出聲音,心裡暗罵一聲,趕緊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