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什麼時候走的呀？”

“不知道。”

“他什麼時候回來？”

“不知道。”

“哎呀，那公子你到底都知道些什麼呀？”

“額，說實話，我隻知道他走了，歸期未定，當然，有沒有歸期也不一定。”

小康：“......”

身邊，少了兩個人吵鬧的噪音，元鶴辰穿過來這麼久頭一次看不進去書了。

他悄悄扭頭，看向一旁磨墨的小康，發現：小康的手搭在墨塊上機械的運動着，但是，神識已經飛走了。

“想什麼呢？”元鶴辰突然出聲。

小康像是上課正睡着覺，突然被老師點名的學生。騰，一下子就清醒過來，趕緊假裝磨墨。

“夠了夠了，在一邊歇着吧，你心思都不在這上。”

“哎，公子。你覺不覺得，屋裡好像少了點什麼。”

元鶴辰也emo起來。

他居然一下子，聽懂了小康的意思。

“确實，沒有元巍，好像一下子世界就安靜了。”

“公子，雖然我心情不好，思緒漂浮。但别以為我聽不出，你在說我們兩個人吵。”

“呵，你居然聽出來了？”

“哎！公子，說了多少次了，我不是傻子啊，啊，啊！”

熟悉的吵鬧聲想起，又勾起回憶。

書閣内，兩人齊齊歎氣。

“元巍（元三歲），什麼時候回來呀。”

晚飯，元母邊吃邊跟元鶴辰，分享去梵音寺上香祈福的見聞。

“冬天山路太滑，等年後天氣好些，娘再帶你一起去。”

“今日上香的時候，你猜我看見什麼了？”

“看見什麼？”元鶴辰裝作十分好奇的樣子附和。

“莫君昊今日也去上香了。”

“莫君昊，你記得不。就那個，你上回給人家，‘呼哈’，來一拳那個。”

元鶴辰臉上瞬間一熱。

“母親，你又拿這事調侃我。”

“他那性格一看就不是喜歡拜神求佛的樣子，他怎麼去了？”

“你把剩下的半碗飯吃了，我就告訴你。”元母故意賣關子。

看着上面蓋着青菜的半碗飯，元鶴辰面露菜色。

像在吃藥一樣，好不容易解決了碗裡的食物，元鶴辰趕緊詢問。

“快說，快說，share一下，等不及了。”

“什麼是share一下？你在哪學的新詞兒。”元母一臉好奇的看着元鶴辰。

“嗯，這怎麼說呢？就是分享一下意思。”

“那我就‘誰爾’一下。”

“聽說，太子殿下守住了南郡，在班師回來的路上遇到了流民暴亂，現在生死未蔔。”

“喏，這大皇子今個去是為太子祈福的。”

“就他？祈福？”元鶴辰一臉鄙視。

不過，他好像知道元巍去哪了。

“哎，皇家的事情誰又能說得準呢？說不定，大皇子被罰了幾個月禁閉之後改邪歸正了。”

“又或者，其實他心懷鬼胎，去寺廟，表面上是去求神明保佑太子平安歸來，實際求得是太-子-之-位。”

“反正又與咱們無關，就當聽個樂子，調劑這無聊的生活。”

“不說這個，有個超級好消息。”

“你父兄和阿姐過幾日就要回來了，雖然趕不回過你的生日，但是過年之前肯定能到雍都。”

“真的！那太好了，他們走哪條線回來？”

“按照時間來看，應該要從南郡那面回來吧。”

“那豈不是會遇到流民？”

“流民，怎麼可能敢打元家軍的主意。”

“要是真遇到了，就直接試着收編，這樣也不用天天饑一頓飽一頓的，還有月俸。”

“嗯，确實，說的也是哈。”

“那明天我就和小康去無柳街給他們買點東西，等他們回來好好慶祝。”

“元巍走了吧。也是，他主子都下落不明了，他還能在這呆的住？你記得，明日在府裡重新挑幾個護衛帶上。”元母淡定的扔下驚天大雷。

“母親，你怎麼知道？”元鶴辰一直以為自己隐藏得很好，現在才知道，哪有什麼歲月靜好，自家母親居然也是個BOSS！

元母裝作痛心疾首的樣子道：孩子大了不由娘，有自己的秘密了。小時候你就算看見一個螞蟻都要跟母親‘誰爾’的。

元鶴辰：“......您倒是學得快。”

看見自家兒子無語的表情，元母恢複原來的樣子。

“你從宮裡說撿人，就撿人，我不給調查一下他的來曆。”

“你和莫臨淵的事情我不多問，不代表我不知道。”

“不過無妨，左右，他不會害你。”

“我看你遇見他之後倒是更加開朗了，也有了自己的志向和追求。”

“要不然，我。”

“算了，不說這些了，我的星兒開心就好。”

聽着元母的話，元鶴辰眼睛有點發酸。

察覺到自家兒子就要掉珍珠，元母趕緊岔開話題：“你這兩天就把自己關書閣裡，不知道，街頭新開了一家......”

元鶴辰和元母從買什麼東西過年，聊到元宵節吃什麼餡的元宵，最後又聊回他最近在看什麼書。

“不用加了。”元母出聲叫住小康要倒燈油的手。

“夜深了，今日就這樣，帶着小公子先回去吧，明日不是還要出去采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