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羽仙子還道奇怪,怎得又要去了。
見君漸行後邊解釋了一句,她便也沒有再多想,隻道:“帖子在。”說完将帖子從乾坤囊中取出遞給君漸行。
君漸行淡淡看了一眼而後伸手接過,收入乾坤囊中。
他點了點頭,這才乘風離開。
碧羽仙子又喚了幾名弟子跟随一塊兒前往,此時他們就坐在一艘飛舟上,船上是精美宮殿,而船兩側的槳随風擺動,如同在水中擺動一般,一路行至绮夢崖。
在行至绮夢崖山門前時他們一眼就看到了挂在山門上的那顆人頭,那顆頭長得奇醜無比,眼睛大瞪着,像是在恐懼着什麼。
臉上也都是血水,好似就是從那眼珠子裡流出來的。
瞧了瞧,君漸行轉頭看向碧羽仙子,道:“那是何人?”
“想必是绮夢主人的那位道侶。”碧羽仙子出聲。
君漸行聽到是道侶時神色變了變,而後道:“既然是道侶,怎得現在還被挂在山門上,如此模樣也不怕污了這山門。”
“前不久绮夢崖也曾來過一封請帖……”碧羽仙子将之前的事告知,而後又道:“我想興許是绮夢主人的徒兒生了二心,所以才讓绮夢主人給殺了,至于為何挂在山門上,怕也是以儆效尤。”
具體為何,她是不知了,畢竟溫疏晏的喜好就很怪異。
崖内什麼人都沒有,隻有他和他的徒兒以及一些無頭詭屍,而今他殺了他徒兒,沒有做成無頭詭屍而是直接挂在山門上,想必這次的事情應該徹底惹怒了溫疏晏。
到底其中發生了什麼,恐怕也就溫疏晏自己知道了。
“原來如此。”君漸行神色淡淡地出聲,而後便一路行至绮夢崖高台之上。
有無頭詭屍上來接引,君漸行從乾坤囊中取出一個小盒子遞給無頭詭屍,既然都來了自然是要送禮,不若傳出去以為他逍遙門小氣地連禮都不送。
而後他在無頭詭屍的接引下入了梨花園,園中有許多人,實在是吵鬧。
他喜靜,此時到是有些後悔來這一趟了,真吵。
而随着他的到來,梨花園内的衆人也都瞧見了他,隻是因為很多人都不曾見過他倒是沒有立刻做反應,還是幾位年長的老者先認了出來,快步迎上去。
“君掌門,沒想到绮夢主人竟還邀了你前來。”老者笑呵呵地出聲。
君漸行認出眼前的老者,是天極門長老,微微點了點頭道:“長老近來可還好?”
“好好,自然是好的。”老者再次笑着出聲,而後才又去看其他人,介紹道:“這位是逍遙門的掌門。”
頓時衆人回過神來,竟是逍遙門掌門,以前可從未聽過逍遙門掌門前往何處宴席,就是連人都很少見。
沒想到竟然見到了,不免有些激動,紛紛圍了上去。
君漸行雖不喜吵鬧,但還是一一應答。
溫疏晏照常前來梨花園,剛入門就看到裡邊兒吵吵嚷嚷,其中一名身着紅衣的男子站在人群中,身形纖細,頭戴蓮花發冠,遠遠瞧去竟是有些熟悉。
與此同時,一側傳來細微的說話聲。
“師兄,那是何人?”
“好似是逍遙門掌門君漸行。”
短短兩句話,溫疏晏卻是快速轉頭看向他們,急切出聲,“你們說……他是誰?”
聲音略顯疑惑,其中還帶着幾分焦急。
兩名弟子有些被吓到,不過這幾日來也都認得溫疏晏了,倒也很快穩住心神,而後道:“我方才聽師尊提,那位好似是逍遙門的掌門。”
“名字呢?”溫疏晏再次詢問。
兩名弟子互相看了看,然後道:“逍遙門掌門君漸行。”
溫疏晏終于是回過神,是逍遙門的掌門君漸行。
他自是知曉逍遙門的掌門,那位仙道第一人的逍遙門掌門,隻是他不知那位叫什麼,竟也叫君漸行,與君子的名字一樣。
同名同姓?
正當他疑惑之際,就見前頭站在君漸行身側的老者回頭看到了溫疏晏,當即笑着道:“才說到绮夢主人,绮夢主人你就來了。”
他說着又去看君漸行,道:“君掌門,這位就是绮夢崖的主人溫疏晏。”說完再次看向溫疏晏。
君漸行也随之轉過身去,微風拂來吹亂了他的發絲,蓮花發冠下的金絲綢帶也随風而舞。
那一身紅衣在人群中顯得格外亮眼,讓人一眼就能看到他。
紅衣裳被繡着金絲蓮花,就如同他發飾上的蓮花一般,精美絕倫。
容顔更是生的俊美,額間那一抹朱紅好似天外紅日,仙人之姿。
隻是那容貌卻是生的與故人竟是有九分相似,不,應是十分相似,唯一不同的便是故人額間未點朱砂,而眼前的人額間點了朱砂。
可饒是這般,溫疏晏卻依舊是看出了神。
君子……
他下意識念出聲,垂落在身側的手都在發顫。
君漸行此時也正看着溫疏晏,先前在逍遙門時心口便已經疼痛難忍,此時看到溫疏晏後那種痛好似快要從心口溢出去一般。
他強壓着才沒有讓自己露出一絲不适,可那快要湧出來的愛意卻是如何都無法遮掩。
除去愛意外便是無盡的恨意,溫疏晏騙了他!
還未來之前他隻當绮夢崖主人與溫疏晏隻是同名同姓,可現在看到了他知道并不是,绮夢崖主人就是溫疏晏而溫疏晏就是绮夢崖主人,他們本就是同一個人,那額間的梅花印記清晰可見。
什麼爹不疼娘不愛什麼哥哥弟弟,全部都是假的,他溫疏晏就根本沒有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