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又想到這些,他便感覺心口都在隐隐作痛。
溫疏晏這個騙子。
說不定溫疏晏還留着他那個道侶的身體,指不定晚上還和他那個道侶同睡。
既然這般愛他,為何還要撩撥自己,還要和自己雙修,也不怕他那個道侶吃醋了。
哦,他到是又給忘了,溫疏晏與他雙修是因為他是天生爐鼎,能助他修煉。
騙子。
他心口的酸澀是越來越厲害,連手上的請帖都拿不住,氣惱的就要一把火給燒了。
但終究是狠不下心,将那請帖給扔了。
可看着掉在地上的請帖,他腦海中又浮現溫疏晏摔疼了時就會窩在自己懷中哭,就像是那個請帖是溫疏晏一樣,此時就跌坐在地上哭。
邊哭還會邊喚他的名字,實在是令人心疼。
他快速起身将帖子給撿了起來,還不忘看看是不是有損壞。
等到做完一切後他才回過神來,但終究是沒有再将帖子扔了,又坐回了桌前。
目光随之落在了一側的窗台上,那兒擺着個竹籠子,裡面是一隻白色的小兔子,此時正在慢悠悠地吃草。
他看着那隻兔子,又一聲低喃,“騙子。”說完又去看手上的請帖,指腹輕輕的撫着請帖上的字,溫疏晏三個字清晰可見。
與此同時,外邊傳來敲門聲。
“掌門,绮夢主人此時正在主殿等您。”弟子恭敬地聲音也随之傳來。
君漸行在聽到绮夢主人的一瞬間快速起身,而後便要出門。
但步子剛出去兩步他就又坐了回去,冷哼一聲,道:“他來作何,我這逍遙山小,可放不下他這個绮夢主人。”
“弟子不知,仙子隻命弟子來喚掌門。”門外小弟子再次出聲。
君漸行道:“你去回了,我還未洗漱,等洗漱後便會過去,他绮夢主人無待客之道,我逍遙門可不能也無待客之道。”說完起身回了住所又往衣櫃的位置走,再裡面瞧着。
明明衣櫃裡衣裳有許多,但他卻覺得一件都不如意。
最終他又挑了一件紅衣,上邊繡着金絲海棠,很是鮮豔。
又去沐浴了一番,他才出門。
門外的小弟子此時已經回了主殿,将君漸行的話告知碧羽仙子。
碧羽仙子正準備将事情告訴溫疏晏,結果下一刻就看到君漸行出現在前頭,身上又穿着一身紅,上邊繡着海棠花,如此模樣到真有幾分驚豔。
不過她覺得掌門穿的是不是太紅了,和那一日去绮夢崖時一樣,以前可不見他穿這麼豔麗的衣裳。
此時她也更加确定兩個人定是有什麼關系,隻是這關系隻有他們兩人知道。
看着君漸行手持拂塵緩緩過來,隐約間她似乎還聞到君漸行身上才沐浴後留下得香味,眉宇微微一挑,這還是剛洗了澡過來的。
而且小弟子才過來他就來了,怕不是急匆匆沐浴又急匆匆過來。
強忍着才沒有讓自己笑出聲,實在是現在的君漸行,她怎麼看着都感覺像一隻花孔雀,穿的這花裡胡哨的。
她過去,道:“掌門,绮夢主人就在裡面等你。”說完指了指主殿内。
并不打算進去,不過也沒離開。
君漸行點頭正準備進門,他又想到什麼,道:“讓廚房做些糕點過來,甜些。”
“好。”碧羽仙子點頭,示意弟子前去。
君漸行這才入門,看到坐在座位上的人,穿着一身藕色衣衫,頭發隻用發帶随意束着。
這發帶他見過,上回在绮夢崖時這人也是這條發帶,這件衣裳,這麼喜歡?
難道是他那個道侶送的?
想到這兒,他心裡邊兒有些不痛快,不過看到溫疏晏乖乖坐在裡邊兒等自己,忍不住又有些高興,高興溫疏晏來看自己。
開口時,他道:“绮夢主人此番前來,所為何事?”目光卻是一直看着溫疏晏,看着他好似又瘦了,比那一日見到的還要瘦了一點。
這是沒有好好吃飯嗎?
溫疏晏聽到了身後傳來的聲音,他快速轉頭然後就看到君漸行站在自己身後不遠的位置,那張容顔愈發的與君子相似。
也許,他真的是君子。
不由得攥緊手上的盒子,他道:“你為何送我夜明珠,你可是……”
他這話還沒說完,君漸行就皺起了眉,冷聲道:“所以绮夢主人特意過來尋我,便是因為來問我為何送你夜明珠?”
剛剛還因為溫疏晏特意來找自己心間有些喜悅,那麼此時他的心便沉到了谷底,甚至還隐隐泛起了疼意。
這算什麼,那個死人送的東西到是天天穿着戴着,自己送個夜明珠還要特意來問為何送,莫不是還要退回來。
明明他說過自己怕黑,所以他便挑了夜明珠送,難不成連這個也是騙自己的。
想到這兒,他看着溫疏晏的目光也變的更冷了。
騙子。
他看着溫疏晏,再次道:“不過就是因為去的匆忙随意選了一件,若绮夢主人不喜歡扔了便是,不必特意跑來詢問,我逍遙門最不缺的便是這些,還是绮夢主人嫌棄隻是一顆小小夜明珠,不若我将這逍遙山送你,你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