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此時似乎完全把他當成凡人對待了,抓住他的手一刻也不敢松,生怕人從高空中掉下去,江疑剛從幻境中脫離開來,裡面的一切還曆曆在目,他現在對于十二月的觸碰有些貪戀又有些拒絕,手就那麼不自然的搭在十二月身上。
“剛才……”十二月欲言又止,江疑心虛的瞟了他一眼,眼神躲閃,問道:“剛才怎麼了?”
“沒什麼,回去把你這身衣服換了”。
江疑這才想起來自己還穿着王嬸的衣服,又看了看衣服上沾着的血迹,一拍腦袋,“玩了,這衣服怕是洗不出來了,我還得賠一件”。
“被蠪侄打的時候,你為什麼不還手?”十二月的手猛地一松,江疑一個不穩就要向後倒去,他的手在空中胡亂舞着,跌下去的那一刻,十二月又抓住了他,将他拉了回來。
“你有病啊!”江疑氣的不行,且不說他現在無法使用靈力,就算能用,十二月也不能這麼不辦人事吧!合着之前抓那麼緊就是為了讓他放松警惕的。
“不好意思,手滑了”。十二月擺出一副死人臉,半個眼神都沒分給他。江疑站定後,沒好氣的問道:“什麼蠪侄?抓我的不是九尾狐嗎?”
十二月神色晦暗不明,江疑更來氣了,“你們明明看到了我在挨揍,為什麼不出來救我,不然我也不能受這麼重的傷”。
“你的傷很重嗎?我看你說話中氣十足,好得很”。
“我……咳咳咳……咳咳……”許是為了證明自己傷的真的很重,江疑咳嗽起來就停不下來,臉都憋紅了,十二月見他真是難受,伸手在他背上摸了摸。
咦~
江疑全身的雞皮疙瘩都爬起來了,止不住的咳嗽也止住了。
“好了?”
“咳咳,好了”。
“回去之後換好衣服來縣衙找我”。
說完他将江疑扔下雲端,但好在還有良心,讓江疑穩穩的落在了自家的院子裡。
他很快的換好衣服,又找到一瓶藥油按了按自己的腰,好在幻境中除了感覺以外都是假的,要不然……他真的沒臉見人了。
整理完畢後他來到縣衙,王嬸就好像提前知道他要回來一樣的守在門口,江疑不好意思的說道:“嫂子,那個衣服讓我弄壞了,改天我再給你買一件”。
“哎呀不用不用,我衣服夠穿,你沒事吧!我聽陸大人說你受傷了,嚴不嚴重啊!”
“小傷,沒什麼大事”。
“今天中午我弄了一隻老母雞,給你補補”。
“謝謝嫂子”,他張望了一圈,“陸大人呢”。
“哦,在後堂和縣令說話呢,我聽那意思好像是要走了”。
“走?”
“嗯嗯,具體的我也不知道,就是剛才路過聽見的,哎?江疑……”
十二月要走了,鳳皇沒事了嗎?是了,鳳皇傷好了他就要走了,可……怎麼這麼難過呢!已經想好不能讓他知道身份的,瞞了這麼久,怎麼一聽他要走就控制不住了呢!
江疑腳步慢慢停下,屋裡傳來林縣令的笑聲,“陸大人,謝謝您對下官的誇獎,您說的事一定辦到,這都好說”。
“多謝林縣令,那今晚事情解決完,我就告辭了”。
“這麼急?那今天中午在縣衙裡吃,我讓王嬸好好做幾個菜”。
“好,恭敬不如從命”。
江疑站在門口,進也不是走也不是。林縣令一出屋子就被杵在門口的江疑吓了一跳,腳絆在了門檻上,差點坐在地上。
“江疑,你……站這幹嘛?”
他當然不會承認自己在這偷聽,便說,“我剛從外面過來,陸大人之前說讓我來縣衙找他,聽說二位大人在議事,所以沒敢貿然打擾”。
說白了,還是在偷聽。
“你來得正好,我正好有事和你說”。林縣令一把攬過他,回頭對着十二月招呼道:“陸大人,事情交給我吧!您先好好休息”。
江疑一頭霧水的被林縣令帶到公堂,正當他疑惑自己是不是犯什麼事了,林縣令卻一把把他按在了太師椅上。
“縣令,這不妥”。
“哎呀沒事”,林縣令不容置疑按住他的雙手,強迫他的眼睛看着自己。“江疑,你來的這幾個月,我對你怎麼樣?”
不怎麼樣,這是可以說的嗎?
“雖然沒有特别好,但也算不錯吧!”
“嗯……嗯!”江疑猶疑了一下确定道。
“那……如果現在有一個任務隻能你去,為了我,你願不願意去。”
我能說不願意嗎?
“什麼任務,林縣令,您這樣我有點……”
“你先答應我,我再告訴你。”
“你不說我沒法答應啊!”江疑裝作為難的樣子,林縣令歎了口氣,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說道:“平心而論,我是真的舍不得你,你能力不錯又聽話,年輕氣盛,但是我也不能阻你高飛之路,況且這是上面下來的命令,就算我有萬般不舍也不能把你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