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等”,江疑不是傻子,這還聽不出來,“誰要把我調走?”
唉~
林縣令幽幽歎了口氣,用衣袖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淚,“陸大人啊!”
“什麼?”江疑騰地一下從太師椅上站起來,咣的一聲撞到了林縣令的下巴,兩人一手扶着額頭,一手扶着下巴,看上去好不滑稽。
“他要給我調哪兒去?”
“陸大人說你能力奇佳,要調你去拘妖府,還有啊!”他伸手在江疑頭上重重的拍了一下,“你都已經認陸大人做師父了,怎麼還瞞着我呢!”
“我……”江疑百口莫辯,“他已經不用我做他徒弟了”。
“真的?”林縣令狐疑的看着他,眼中盡是不解。“不對啊!陸大人說你生他氣了,所以他不好來和你說,讓我來說的。”
“我生……”真是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他一想到十二月那張扳着的冰塊臉,似乎看上去是比他權威許多。
“江疑啊,要我說,陸大人長的又英俊,能力還強,拘妖府又是淩駕于所有衙門法度之上的,你有這機會,還跟陸大人生氣,真是不知足啊!”
江疑已經不想說話了,林縣令還以為自己的勸說有了效果,趁熱打鐵的說道:“别看陸大人平時不苟言笑的,人挺好的,今天來的時候還特意說你受了傷,問我有沒有金創藥呢”。
呵呵——江疑幹笑兩聲,最後那句話絕對是林縣令自己加的。
“我能拒絕嗎?”
“不行,這是命令,我宣布,從現在開始,你就是陸大人手下的人了”。
江疑真是欲哭無淚,越想逃卻偏偏逃不掉。
林縣令走了,劉捕頭又湊了過來,江疑真是半分喘息時間都沒有。
“江疑,我聽說你要高升了”。
“呵呵——”江疑癱在太師椅上,半阖着眼看房梁,“我把這機會送你怎麼樣?”
“免了,我要是跟着陸大人,不出三天,不是他瘋就是我瘋”,他還仔細的想了想可行性,“我覺得我瘋的概率更大一些”。
“你是來說風涼話的嗎?”
劉捕頭一拍大腿,“我差點忘了,我給你來送金創藥的”。
“金創藥?”
“對啊!”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你哪兒受傷了?”
“内傷。”
“啊?不可能吧!陸大人說你受傷了,要是内傷還讓我拿什麼金創藥啊!你别不好意思,都是大老爺們,給我看看”。
他粗魯的把江疑從椅子上拽了起來,牽動腰上的部位,江疑倒抽了一口涼氣。
“你看,我就說你受傷了吧!”劉捕頭不由分說的将他拉到後堂專供休息的房間,把人按在床上,三下五除二,江疑的上衣就不翼而飛了。
“哎呀媽呀,你這後背怎麼這麼大一片擦傷”。
“啊?”江疑回憶了一下,應該是被扔進山洞裡的時候弄出來的,當時胸口的疼痛過甚,以至于他完全沒發現自己後背受了傷。
“别動,我給你把藥塗上”,劉捕頭的手上有常年習武握刀留下的厚繭,刮擦在江疑的傷口上,有種又疼又癢的感覺。
“哎哎哎~”江疑實在受不了這種折磨,一個勁兒的顧湧,劉捕頭膝蓋壓在他的腿上,另一隻手将他的雙手壓在頭頂,這姿勢——很難不讓人浮想聯翩。
十二月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
他眼神暗了暗,不動聲色的敲了敲門。
“啊?”趁着劉捕頭轉頭的一瞬間,江疑像條泥鳅一樣的鑽了出來。
“陸大人”,劉捕頭似乎也意識到不妥,慌忙從床上下來,解釋道:“我給江疑上藥呢,您别多想”。
“劉哥,還是我自己來吧!”江疑從他手中搶過瓷瓶,“不麻煩你了,你去忙吧!”
“那怎麼行呢,你那整片後背都是傷,你自己看不到的。”
“我來吧!”一直在門口沒有出聲的十二月說道。
“好呀!”
“不行!”
劉捕頭轉過頭不解的看向他,十二月的眼神也刺了過來,銳利的宛如一把出鞘的劍。
江疑頓了一下,十二月開口說道:“劉捕頭你去忙吧!”
劉捕頭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不對勁,不過他一向神經大條,也沒太在意,應了聲好側身出去了,臨走前還好心的把門帶上了。
“你心虛什麼?”十二月拿過他手中的瓷瓶,指尖輕觸,江疑身上打了一個戰栗,瓷瓶從指尖滑落,穩穩的落在了十二月的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