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揮手将屋中的塵土一掃而光,江疑便找了個藤椅坐了下來,蠻蠻還在四處打量。酸與靠在門口,等十二月弄完,她走上前詢問十二月要不要去附近巡查一番。
這算是十二月到每一個地方的例行公事,隻是之前有時候是蠻蠻代勞的,也因此蠻蠻和酸與會更為熟識一些。
“好”,十二月應道,轉身對蠻蠻叮囑道:“這村子有點古怪,你跟在江疑身邊一步都不許離開”。
說完,兩道身影瞬間消失在門口。
江疑剛才特意找了靠近雙照父母床邊的椅子,現在趁着蠻蠻閑不住屋裡屋外來回跑的時候,他将右手探到了床上,仔細觀察手鍊的反應,但還是和之前一樣。
江疑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之前靈力用的太過,手鍊失效了。但轉念一想又不對,以前也不是沒給十二月清過心魔,也沒出現過這樣的情況。唯一的可能就是……這裡真的沒有妖物出現的痕迹。
“江疑,你看我找到了什麼?”蠻蠻大呼小叫的跑了進來。江疑急忙抽回手,無事般的問道:“找到什麼了?”
蠻蠻一邊笑着一邊将一樣東西扔到了江疑的身上,等江疑看清身上是什麼東西時吓得一個不穩從椅子上張了過去。
那是一個長的非常像老鼠一樣的生物,不過體型比一般的老鼠大了不少,而且這老鼠還長着兔子的頭,身上的花紋像小鹿一般,長長的尾巴滑溜溜的,給江疑惡心壞了。
“這什麼東西?”江疑爬起來後,一蹦三跳的離那東西老遠。蠻蠻看見他的樣子笑得直不起腰,江疑也覺得丢了面子,但是那東西現在還在屋子裡亂竄,他也顧不得面子不面子了,一個箭步推開蠻蠻跑了出去。
咻的一下,那狀似老鼠的東西竟然飛了起來,直沖門外的他而來,好在蠻蠻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它的尾巴,在手上繞起了圈。
“你……”江疑露出嫌惡的表情,并決定不再讓蠻蠻碰他。
“這是耳鼠,能抵百毒的,可是好東西”。蠻蠻一邊說一邊走過來要塞給他,吓得江疑一邊擺手一邊後退。
“别别别,我不要,你還是自己留着吧!”
“哎呀,我要這東西沒什麼用,就是給你抓的”。
“不不不,心意領了,還是不用了”。
蠻蠻‘啧’了一聲,“真不識好歹,算了,我先替你保管吧!”說完她從手中變出一根羽毛,在耳鼠身上掃了一下,耳鼠便化進了羽毛中,羽毛又消失在了蠻蠻的掌心。
為防蠻蠻再丢進去什麼東西,江疑果斷決定——不進屋了。
待到下午,酸與一個人回來了,江疑好奇問道:“十二月呢?”
酸與沒有回他,反而将蠻蠻叫到了一邊。半晌,蠻蠻過來一臉焦急的說,“主人讓我回一趟昆侖山,之後讓酸與來保護你”。說完便展出羽翼直沖天際。江疑沒來得及細問,但總覺得這事有哪兒不太對勁。
等到蠻蠻身影消失不見,酸與将他一把抓進了屋,随後自己斜倚靠在門口,這個位置很有深意,說是保護江疑也說得過去,說是防止江疑逃跑也說得過去。
“十二月呢?”江疑再一次問道。
“你和山神什麼關系?看起來他對你很上心。”
“和你無關”。江疑一字一句的說道。
“是嗎?”酸與輕蔑一笑,“你不過一介凡人,竟敢對我一而再再而三的無禮,就不怕我殺了你”。
“你?”江疑挑釁道:“你敢嗎?”
這話激怒了酸與,似乎是為了印證江疑的話,她伸手隔空一掌,江疑猝不及防整個人被掴在了牆上,落地時還砸壞了那個之前坐着的藤椅。
咳咳咳——
江疑扶着胸口艱難起身,他現在一點不懷疑酸與是真的想殺了他。
“如果我死了,十二月不會放過你的。”
“嗯?”酸與歪頭,“為了一介凡人殺害拘妖神,山神不會做那麼虧本的事情”。
“别說的你好像很了解他!”江疑咬着牙說道,酸與見他嘴硬,剛想再給他一點教訓,擡手瞬間外面卻傳來了喧鬧聲。
“怎麼回事?”酸與探頭往外看,這一瞬間被江疑找到了破綻,一個縱身将她撲了出去。可落地的滾身還沒有結束,一把明晃晃的劍就抵在了他的咽喉。
“什麼人?”來人身穿捕快的服飾,眼見江疑穿着與這裡風格不同的衣服,便将他當成了壞人。
“我是……”
還沒等他解釋,酸與那邊已經站起了身,露出自己腰間的拘妖令,“他預謀殺害本官,把他抓起來”。
拘妖令!江疑反應過來,伸手摸向腰間的時候卻發現空空如也。而一旁的酸與正一臉得逞的笑容看着他。
“媽的,肯定是剛才撲過去那一下被偷走了。”
捕快朝着酸與做了個揖,“大人您沒事吧!”
“我沒事,把他帶走”。
江疑這回真是百口莫辯,隻能任由那群官兵将他押進了大牢之中。
這地方江疑倒是不陌生,但是自己被扔到裡面還真是數萬年來頭一遭。他掩面苦笑,“真是丢臉,居然讓一個毛頭小妖給算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