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頭小妖此時正坐在縣衙大堂,下方跪成一排的分别是此地的縣令、捕頭、捕快、衙役,酸與躺在太師椅上,手中把玩着鎮紙。
“收了多少錢!”
“不……不太多”,回話的衙誼哆嗦着,連話都說不出完整的一句。
“嗯?”酸與輕輕歪頭。縣令急忙接茬說道:“最近他們都沒什麼錢,生意不景氣,所以沒收上來多少。”短短一句話,他說完已是滿頭大汗。
酸與手中的鎮紙飛出一個完美的弧線,重重的砸在了縣令的頭上,鮮紅的血液順着額頭流了下來。
“你們去那種偏僻山村收保護費,能收到錢就怪了”。她坐起身,目光審視着下方的人,“若不是我設計誘開十二月和蠻蠻,你們這群渣滓,早就被揍的連灰都沒有了”。
縣令跪着不敢擡頭不敢擦汗,酸與撂下一句話,“明日,我要看到比今日多一倍的錢,不然……你們知道下場”。
“是是是是!”
“抓回來的人呢!”
“在大牢”。縣令顫顫巍巍的說道。
“帶我去看看”。
幽暗的大牢中,伴随着一聲蓋過一聲的叫冤,還有拷打犯人造成的皮肉撕裂聲,江疑不忍去聽,隻能皺眉心痛的靠在牢籠角落。
嘩啦一聲,牢房上的鐵鍊被人一把扯掉,酸與屏退了其他人,走進來居高臨下的一腳踩在他肩膀上。
呃——
江疑痛出一聲悶哼。
“區區蝼蟻,我今天就讓你為你的嚣張付出代價”。
“酸與!”江疑另一隻手抓住她的腳,“你身為拘妖神,不僅不保護百姓,反而以身為惡,令百姓處于水深火熱之中,你……根本就不配做神”。
“神?”酸與大笑,“誰稀罕做神,若不是當年浮霄設立陣法,我為了活命不得已歸順,現在我早就已經是統治一方的大妖了,何必處處受限,連我最喜歡的風都不能随心所欲的施放”。
“你……根本沒有身為神的覺悟”。
“對,因為我本來就不是神,我是天生妖獸,但神又怎麼樣?”她腳下重了重,“還不是被我耍的團團轉”。
江疑忍住痛,齒縫間嘶吼着,“十二月到底在哪兒?”
“放心,弑神的後果我還承擔不起,但你這麼在意他?難不成,你喜歡他。”
江疑沒有搭話,但是眼中的情緒已經暴露了他。酸與發現這一情況,意外的調侃道:“你喜歡他?哈哈……一個凡人,居然喜歡上了神。”
江疑試着掙脫,但是他現在身上一點靈力都沒有,拘妖令又被拿走了,此刻真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但酸與顯然不會就這麼放過他,他讓衙役拿來鞭子,又施了定身術讓江疑動彈不得。
咻——啪——
破風的聲音襲來,鞭子直直的打在浮霄的胸前,他咬住嘴唇才迫使聲音沒有叫出來。
“骨頭挺硬”,酸與嘴角揚起一抹笑容,第二鞭很快的落了下來。
“啊——”江疑短促的叫了一聲,鞭子裹挾的巨大力量讓他靠在了牆上,喉嚨中有一股腥甜滾燙的液體抑制不住的湧出來,順着嘴角形成蜿蜒的狀态。
見了血酸與便更加激動,接下來便更加不留情,不知道抽了多少下,直到把他抽的皮開肉綻才停手。
定身術解開的一瞬間,江疑脫了力倒在地上,一下一下的呼吸牽動着四肢百骸都在疼。
酸與出了氣,也不再繼續為難他,江疑本以為他會放任自己自生自滅,可他還是低估了酸與的狠毒。
牢房内分不清白天黑夜,江疑不知道自己在冰涼的地面上躺了多久,他不敢睡,現在的身體若是睡過去,能不能醒來還是未知數。
等到他身體終于恢複知覺,剛想爬起來,牢房外又傳來了腳步聲,聽上去大概有4、5個人,他們打開牢房,把江疑蒙上眼睛拖了出去。不知走了多遠,将他扔進了一處很像山洞的地方。
江疑扯下眼睛上的布,四周黑黢黢的,他摸索着想找到一處依靠,手上卻抓住了一根棍子一樣的東西。
“靈識本源,境幻如熾,炎靈”。
噼啪兩聲,指尖的火星亮了又滅。
“啧,還是不行”,江疑隻能繼續摸索,可越摸越不對,終于他發現,自己摸到的根本不是什麼棍子,是人骨。
這地方,居然是寄死窯。
他強撐着站起身,可窯洞内高度有限,他看不見無法估計,猛地撞到了洞頂,疼得他又蹲下了身。
“嘤嘤嘤——”四周傳來嬰兒瘆人的哭聲,江疑一聽到這聲音就頭皮發麻,他知道這裡絕不可能出現嬰兒,那唯一的可能就是,來的東西——是像蠱雕一樣的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