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

“走吧！”十二月牽起他的手，步入了另一個世界，在二人踏過結界後，身後的牌坊消失不見，四周天地都成為了他曾經見過的樣子。

“這裡風景真好”，江疑不住感歎，“真沒想到有一天能……到這裡”。

“我帶你去一個地方，抓緊我”。

江疑看了看十二月的手，試探着将自己的貼了上去。

指尖相觸那一刻，十二月呼吸一滞，随即反手抓住他，十指相扣，帶他飛往了山巅……

越臨近山巅，江疑的心就跳得越快，等看到金色的陣法中心時，他的心簡直要跳出來了。

“你手在抖”。

“我……有點激動，畢竟沒來過”。

“是嗎？”

十二月帶他停在陣眼附近，“你在這兒等我”，說罷，他走向陣眼，手中祭出鎖妖籠，将裡面奄奄一息的饕餮重新壓了進去。

江疑看着他的背影，不自覺撫上自己的心口，若是當年身份互換，出現的恐怕就是眼前這樣的景象了。

‘十二月，忘掉那一切吧！’

一陣風吹過，帶起江疑臉上的絲絲涼意，他伸手一抹，居然有瑩潤的水珠。他哭了，可卻找不到緣由，借着模糊的視線，他看到十二月的身影朝着這邊緩緩走來。

“走吧！你……怎麼了？”顯然十二月也注意到了他臉上的淚痕。

江疑蹭了把臉，笑道：“沒事，風沙迷了眼”。

“先帶你回府邸，我要去見一個人”。

“好”，江疑順從的跟着他。

十二月的神邸距離陣眼并不遠，同在昆侖山颠，江疑自是知道這一點，在千年前決意殉陣之時，還特意問過少昊。

“為何要将陣眼設在昆侖山？”

“昆侖山是萬山之主，設陣眼再合适不過了”。

“可你明知十二月是昆侖山神，也明知他……”

那時的少昊在回答後面問題時刻意避開了浮霄質問的雙眼，“就是因為他對你的情感，所以陣法必須設在昆侖山”。

從這個回答中，浮霄便已知曉，他的死亡，十二月的存在都不過是為了維系天道法則的正常運轉。

二人來到十二月的神邸，此處裝潢并不像浮霄的居所那樣仙氣飄飄，反而更像是凡人想象中神居住的殿宇，巍峨、雄大、莊嚴肅穆。

“這……”

“是我的神邸”，他微微招手，便有兩個仙侍走了過來。

“你跟他們走，會帶你去住的地方”。

“那你呢？”江疑問道。

“我還有事，晚點回來”。說完他便化風消散了。

“請随我來”，仙侍前面帶路，江疑就跟在後面，他發現這裡的一切和從前并無二緻，甚至回廊下他挂上去的竹葉還垂在那裡。

“十二月他，平時都住在這裡嗎？”

“不，山神大人平時都待在陣眼附近，很少回來”。

江疑轉頭看着庭院中的清泉，“是因為浮霄嗎？”

仙侍站定，轉頭笑意盈盈的看着他，但是笑意卻不達眼底，說出的話也帶着明顯的警示意味，“那個名字還是不要提的好”。

“抱歉，是我失言”。

之後的路程江疑沒有再說過一句話，等到仙侍将他帶入房間後也離開了。偌大的房間裡隻有江疑自己的呼吸聲。

他将自己扔到床上，看着頭頂的帷幔，不禁思索，“為什麼不讓提，為什麼不回家，你在害怕什麼？”

而十二月離開後便來到了少陽山，少昊此時正與西王母在院子中——打架。

他立于屋頂，這種場面千萬年來不知道見過多少次，便想着等兩人打完再下去，以免受到波及。

還是西王母眼尖，看到了他。

“等等，十二月，你來了就在那兒偷窺，誰教你的”。

十二月氣定神閑的飛下來，“教我的向來隻有一個人”。

西王母咳了聲，轉頭朝着少昊使眼色。

“怎麼突然回來了，凡間的事處理好了？”

“嗯”，十二月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少昊，婉妗，陣法可有什麼變故麼？”

西王母一邊梳頭一邊漫不經心的問，“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我在凡間遇見了長右和饕餮，但我記得他們都應被陣法囚于地底，為何會逃出來？”

“這……”西王母歎道：“你發現了就告訴你吧！浮霄的一半靈識已進入輪回，所以陣法的封印确實松動了”。

十二月手上的杯子應聲炸裂，“為什麼瞞着我？”

“不瞞着你你不就跑了，那浮霄的犧牲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少昊，你明知道浮霄對我多重要。”

少昊往旁邊一坐，思慮半天，最後歎道：“轉世身上帶有浮霄的一件信物”。

“……手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