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大花,你說我便說,可莫提我娘,不然你說一次我打一次。”
“老子去你媽的!你敢這麼對你舅母,簡直目無尊長!這兔崽子說的是什麼話,别攔老子,老子今天非得替我姐教他做人!”
李成用力得臉上橫肉都在抖動,大夥兒一時還真沒按住他,也或許是樓谪這話在大家眼裡說的太不像話,大家都放縱了李成猛撲過去的動作。
然而這邊的樓谪卻是被一群“好心”的村民們将肩膀按得死死的,連躲閃的空間都沒有。
眼看李成那張和李晟頗像的綠豆眼充斥着憤怒即将揮拳而來,躲在人群後面的李晟露出解氣的笑容,孫大花還捂着臉一臉興奮地叫嚣着,
“打得好!這小子就是欠收拾,敢扇我,李成你快把那張臉扇腫給我報仇,賤東西!”
樓谪掙開了衆人的束縛,提着野豬的手擡起就是用力一甩,帶着血迹還有毛刺的野豬頭和李成的胖臉重重地親密接觸了。
李成頂着一臉紅印,茫然地坐在地上。
孫大花一下就蹭了過來,哀嚎着撲過去扶李成,看向樓谪的眼睛瞪得混圓,對着眉眼間戾氣十足的樓谪嗫嚅了幾下嘴皮,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出來,生怕樓谪又給她一巴掌,這樓大今日真是邪了門了,往日哪敢這麼對他們一家。
“這這這…”
陳永河看着如今這幅亂象,更是眼前一黑,勉強在面面相觑的衆人中站了出來主持公道。
目前這個局勢,大家都知道是樓谪做的不好,卻沒人敢在指摘什麼,生怕說兩句這抽了風的樓大連自己都打,隻竊竊私語着,
“天爺啊,樓大年前還在給李家送肉吃,今兒這…莫不是賭得失心瘋了?這也太可怕了吧。”
“可不是,這誰還敢吭氣,說不定引火上身啊,可不是咱們不幫大花,咱幾個弱女子,哪挨得住樓小子那一巴掌啊…”
陳永河看着鼻青臉腫的李家三人,心中也有些犯怵,眉間帶着憂郁想拉着樓谪到一旁說話,樓谪卻是避開了,“陳伯,先讓我回去放下東西,有事進屋裡說。”
樓谪提着一身東西被堵在這有一段時間了,心中已經有些不耐了。
陳永河像是突然想起來一般,拍了下腦門道:“哎,你看我這記性,果真是老了,快讓讓,先讓樓大進去放東西,别都堵在這,像什麼樣子!”
聽這話孫大花可不幹了,不敢直面樓谪,便陰陽怪氣地嘟囔着,“村長,你可不能偏心,看我們家都被欺負成什麼樣了,還護着他!這麼簡單就走了……”
陳永河和睦的臉色垮了下來,“在這堵着能解決問題嗎!你看看都成什麼樣了,你也别鬧騰了,帶着晟崽兒一起進屋商量。”
人群空了下來,樓谪面不改色地進了小院,“房子比較簡陋,就這一個凳子,陳伯坐,隻能委屈舅舅舅母站一下了。”
整個堂屋唯一的木椅給了陳永河坐,樓谪自己坐的凳子還是搬的竈台後生火的木墩,陳永河抿唇看了一眼樓谪不變的神态,看着木椅終究沒坐下去。
讓長輩站着自己坐着多少有些難看,可是樓谪仿佛渾不在意,坐在凳子上巍然不動,氣得一旁的孫大花咬牙切齒恨不得上去生撕一口樓谪的肉。
陳永河咳嗽了兩聲,給孫大花使了個眼色,“扶着晟崽兒去坐吧,他不是傷得厲害嗎?”
李晟看着面前的凳子,又看了看樓谪沒看他的眼神,有些猶豫地看向他娘。
“坐,這沒出息樣,村長都讓你坐了還怕,哎呦,看給我兒吓的,别怕,坐吧,我們家遭了什麼孽,遇上這麼個祖宗,村長會給我們撐腰的,看看我們這,天可憐見啊!”
孫大花吃了教訓聲音不算大,但卻也讓小屋内的幾人聽得一清二楚,樓谪頗有興緻地擡頭看向了正心疼地給好大兒破相了的胖臉吹氣的孫大花,接觸到樓谪那雙洞悉一切的眼神後孫大花瞬間啞了火,一個勁兒給陳永河使眼色。
李成也氣得喘粗氣,不過能力受限,駭于樓谪恐怖的戰鬥力,隻得暗自陰狠地瞪了樓谪兩眼,然後看向陳永河,“村長,你可要給我們家主持公道!樓大這小子太不像話了!”
“喂,李晟,什麼情況,昨天我讓你帶的話你帶到了嗎?”樓谪悠悠地開了口。
忽然被點到名的李晟往下坐的動作一顫,像是什麼不好的回憶襲上心頭,竟是坐都不坐了,立馬站起來躲在孫大花身後,一張胖臉看着樓谪欲哭無淚,
“哥,我…你讓我說的我都說了啊,你可别再打我了,嗚哇,娘!我都說了不來不來,你非要來!你看看,我們哪打得過人家啊!太可怕了,魔鬼…”
李晟個大老爺們說着說着竟然直接吱吱哇哇地哭了起來,看着好不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