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本官答應你,立刻查封賭坊!”
“設賭者絕非善類,這些年的枉死之人也應冤有頭債有主。”樓谪清楚林永安心裡的彎彎道道,但原主跟賭坊的恩怨必須了斷。
不出所料,猶豫片刻後,林永安還是答應了處置那些人。
樓谪這才露出淺淺的笑意,“那林縣令合作愉快?”
林永安下意識點了點頭,哈腰笑道:“合作愉快。”
等樓谪出了門後,林永安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下意識拿出了面對上位者的姿态。
但林永安沒惱怒,樓谪通身的氣度但凡有點眼力見的都看得出來,此子絕非池中之物,林永安眯了眯眼,離開官場這麼多年,希望自己沒看走眼才是。
回憶戛然而止,樓谪插好一畝秧苗,縣中林永安派來前來觀察的人員也到了,“樓先生。”
昨日林永安回去琢磨了半天,最後給了樓谪一個謀士的名頭,如果樓谪真的研究成功,那便是屬于他麾下的成果,無論如何都避不開自己。
到時彙報時林永安還可以添油加醋自己在安陵縣任職的這些年一直為百姓糧産發愁,遂尋謀士,大力支持其研究開發,最終才得了如此成果等等諸如此類的話。
簡單将樓谪如今驟然升了身份,每月還有縣衙份例可拿的事告知正在翻泥的人,臆想之中農夫的興奮沒看見分毫,隻得了一句冷淡的
“哦,謝謝縣長擡愛。”
然後就自顧自翻土不說話了。
“我是阿武。”
“我是二狗。”
“樓先生,以後就由我們跟你一起種水稻。”
樓谪這才擡了下眼皮,認了下人,把手上的鏟子一松,插在泥土裡,“行,你們先來翻土,過兩天秧苗長好了再來插苗就可以了?你們會吧?”
阿武和二狗點了點頭,“自然,我和二狗都是種地的一把好手才被派來的。”
穿着衙門服裝的兩個人仔細地看了看地裡的秧苗,“好像卻是有些不一樣,比起别人一大半蔫吧吧的秧苗,這地裡的秧苗都青翠青翠的。”
“這是如何做到的?”年輕一些的小夥二狗拿着紙筆問道。
“雜交培育,選出來的都是優種,自然跟别人田裡層次不齊的秧苗不同,過幾日教給你們如何育苗。”
樓谪并不在意将這些東西公之于衆,如果能改善古代人民的生活質量,那他的穿越也算有了意義。
“雜交?那是什麼意思?此前從來沒聽過…”
新來的兩個小夥邊翻土邊滔滔不絕地問着,樓谪每說出一個新詞,便會引出一系列串聯效應,問的樓谪最後不得不噤聲了,有些想念農大那些知識儲備充足的學弟學妹們了。
“城中的賭坊如何了?”樓谪幹脆轉移話題。
“被查封了,老闆和打手都抓起來了,聽說要遊街示衆呢,這賭博害人啊,我們村裡好多人都死的死,散的散,沒想到林縣長今日竟做了件人事,啊!二狗你打我作甚!”阿武不滿地瞪向二狗。
機靈的二狗看到阿武那張老實巴交的臉就想翻個白眼,壓低聲音避着樓谪提醒道:“在縣長的謀士面前說縣長壞話,你是真的嫌命長了!”
阿武木木的腦袋這才反應過來,緊張地看了一眼悠閑坐在一旁的樓谪,小聲道:“沒關系,先生在發呆呢,他肯定沒聽到。”
樓谪坐在水田不遠處的大石頭上,下意識地又掏出腰間仔細塞住的玉佩,摸了摸上面刻着圓潤光滑的綿字。
明日吧,今天好好教導一下這兩人,明日将育種之事交付給他們,他便進城看看賭坊如今境況,再将這塊玉佩還給那日的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