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聽了面色蒼白,膝蓋一軟,直接跪了下來,樓谪不習慣地移開了視線,遏制住想要阻止陳大下跪的沖動,冷眼看着陳大求饒。
“樓公子,是我說錯話了,我上有老下有小,我真的不能失去這份差事,樓公子,是我不該,是我不該。”陳大跪在地上見樓谪無動于衷後毫不猶豫地擡起手扇了自己兩巴掌。
聽了剛剛動靜慌忙趕來的齊玉也是一驚,推開門又連忙掩上,“這是怎麼了?”
樓谪的表情冷漠,齊玉也不好擅作主張,這才發現一向溫和開朗的樓谪沉下臉來的氣場異常駭人,齊玉站在一邊不敢再出聲。
酒樓生意好,分例多,老闆掌櫃都很開明,想到家中半癱的父親,起早貪黑,滿頭白發的母親,陳大真的不想被趕走。
“公子,我真的錯了,我真的錯了。”
陳大是真的慌了,一下又一下,把自己的臉都扇得腫了起來,樓谪輕蹙了下眉,
“既然這份差事對你這麼重要,以後就看清楚自己的位置,柳綿是我未來夫郎,這座酒樓的半個主人,日後莫要再做這種胳膊肘往外拐的事。”
樓谪擺了擺手,“下去吧。”
陳大連忙磕頭感謝,忙不疊地退了出去,此後店裡的小厮都知道了樓谪的态度,後來心有嘁嘁的方圓聽了此事後都為自己捏了把汗,不得不暗自慶幸他因為事忙而躲過一劫,畢竟此事放到他身上,他也不一定能做的比陳大好。
輕賤哥兒女子,男人三妻四從的觀念早在世人腦海中無形地根深蒂固。
齊玉見人退出去後,樓谪認真地剪枝插花,不似剛剛那般吓人後,才問樓谪究竟是怎麼回事。
“一個青衣哥兒?想害綿哥兒?”齊玉也擰起了眉。
樓谪點了點頭,把桌上那人未帶走的藥粉遞給齊玉,“幫我去藥房查查這是什麼藥,對了,你有聽說過柳綿得罪過什麼人嗎?”
齊玉面色凝重地接過油紙包,搖了搖頭,“我對這種高門大院的事也不了解,就聽過那些大家講爛了的隻言片語,實在幫不上忙,哎,沒想到綿哥兒這麼好的人,處境竟然糟糕到這個程度了。”
樓谪将鮮豔欲滴的藍色風信子仔細地修去破損,認真道:“我以後會保護好他的。”
齊玉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可算了吧,你先保護好你自己吧,人高門大院的,柳公子指不定多聰明呢,就你這土生土長的普通農戶,入贅進去還指不定誰保護誰呢。”
這麼一說,樓谪又想起柳綿擋在自己身前的場景,他說自己是他即将成親的丈夫。
樓谪一直不鹹不淡的表情不自覺就柔和下來,語氣溫和地應了一聲,“嗯,他是挺厲害的。”
真是雞皮疙瘩掉了一地,齊玉搓了搓肩膀,忽然有點想念她那進京趕考的文弱小夫君了,真是煩死了,天天被這家夥秀一臉。
又說了些旁的事情,齊玉拿着藥粉準備出去時,才反應過來自己這麼輕易就被樓谪使喚了,齊玉轉過身不滿道:“不是,老娘很忙的,你怎麼不自己去藥房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