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裡缺個醫谷的醫師看病,她們正合适。”言外之意,拖醫谷一起下水。
易雪清沉默了半響,無奈的點點頭,總是要割下一些東西的。
蘭落喝完酒把酒壇子往後一抛,打了打哈欠沖易雪清揮了揮手:“行了,睡去了,估計你這一年的任務都是待在中原了。”
星月高懸,易雪清看了一眼星象,估計最近都會是好天氣吧。
夜半,村中一處破落小屋裡。
葉眉捂着心口,“哎呦,哎呦”叫個不停。葉紅在一旁不斷垂淚,卻束手無策。都說煉蠱之人心毒,那蘭落可謂是毒到了極點。她那小寶貝竟是一隻吸血的蜘蛛,也不知是否過了毒,她姐姐直到現在高熱不退,痛苦不斷。
沒有辦法,她隻好用銀針封住了她幾個穴道,稍微減輕一下痛苦。
看着勉強睡去的女子,她終是抱膝痛哭。“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帶我離開醫谷?”平日在葉眉醒着的時候她不敢埋怨,因為她知道,她是為了救她才謀殺掌門,背叛醫谷。唯隻有在這樣的夜裡,她才敢小聲哭訴兩句。
第二天一早,易雪清剛出門不久就看見葉眉葉紅随着醫師隊伍給村民瞧起了病。聽說醫谷醫谷的人也來了,村民更是多了幾分安心。易雪清則默默不語,估計醫谷的人也沒有想到這兩人出了谷以後還能給醫谷添一把堵。
現在看來,她先前提醒南靈斬草除根,無比正确。
過了早後,蘭落将她請進了主屋,打開一副這片地帶的城鎮圖與她看。
“你看看,這些地方,哪些為重?”
易雪清看着地圖,發現附近幾個重要城鎮和村落皆在上面。她敲了敲手指,沉思想了一會道:“這片地帶黃河是穿流而過得,若論重地,除掉過高,過險,窪地,應該就是黃口谷,摩崖村,洛鎮,和古北關了。水源充沛,與中原大城距離較遠。”
蘭落點點頭,拿了一隻筆在古北關和洛村的位置各畫了一個圈。“如果我們要控制其中一個地方,應當選哪裡。古北關怎麼樣?”
易雪清點了點古北關的位置:“古北關外就是渡口,地勢寬闊,且隐蔽。看樣子是個好地方。不過......”
“不過怎麼?”
易雪清頓了頓道:“古北關往西八百裡地就是天機營,有一個大将常年駐兵在此,且從渡口來的糧草必過古北關。你覺得你們去蠱惑古北關人的心,他們會不知道嗎?指不定哪天就派人過來也讨一杯粥吃了。
倒是這洛鎮,雖然面積不大,道路狹窄,但它處于這裡的上遊位置。地勢高,在那裡可以洞察天機營的情況。且緊鄰黃口谷,而這摩崖村又在洛鎮的下遊,若是能控制洛鎮,那麼你們人馬來往會很方便。”
“呵呵。”蘭落忽然笑了起來:“你這看法倒是和穆楚辭一樣,他希望我分散人去洛鎮,黃口谷,洛鎮,摩崖村,三點一線成一關,确實不錯。明日你就帶人去壺口吧。”說話間,昨夜那個紫衣男子又端了一壺茶過來,并不多言,奉了茶又退下。
“這人武功不錯,倒是個好随從。”
易雪清瞧着男子面容英俊,手指骨節分明,身形應是自幼就習的武,瞧那模樣怎麼也不像是伺候人的。
蘭落端起茶漱了漱口,才略為得意道:“可不是嘛,這人啊以前可是南疆一個望族的長子。”
“長子?”易雪清詫異道:“那怎麼給你當上了随從?怎麼,他家族沒落了?”
“那到不至于。”蘭落道:“這人凡做點什麼事都得有利可圖,他那個家族讓人陷害下蠱,家破人亡,我那時正好練蠱上了頭,他那身子又是至陰的血脈,煉蠱最佳。他讓我煉蠱,我替他報仇,給仇家下同樣的蠱。”
“什麼蠱?”
“噬魂蠱。”蘭落面上帶了兩分俏皮,神神秘秘向易雪清說道:“那個蠱可不是一般的蠱,種下此蠱的人,骨骼肌肉會從内而外慢慢腐蝕,似萬蟲噬咬,但不會立即死去,你的肌肉你的骨骼會慢慢爛掉,慢慢縮成小人模樣,然後三年之内,要麼精神崩潰自盡,要麼就在極緻的痛苦中死去。啧啧啧,不得不說我們南疆前輩就是厲害,能研制出此蠱,也當是天下獨一份了。”
易雪清聽着有些惡寒,殺人不過頭點地,搞出這麼陰毒的招數這是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世世代代,毒咒纏繞,轉念想想,若是浮洲被人如此,她瞟了一眼扣着指甲的蘭落,她定把她挫骨揚灰,告慰先人。
感受到她的眼神,蘭落切了一聲:“你那什麼表情,我還就告訴你,你可知道這蠱誰研制的嗎?你娘!南疆最有天賦的巫女,孤獨夢。啧,可惜了,生你這麼個廢物,半點蠱術不會,真是浪費她的血脈。”
......易雪清拇指輕撥,手中的長刀瞬間脫了鞘:“要不我們打一場?”
蘭落嬌笑:“開玩笑的。”
“不過你拿他煉蠱,對他也不是什麼好事吧?你不怕他半夜偷偷把你脖子抹了?”易雪清确實不解,雖說蘭落為他報了仇,但被當做蠱人折磨,日複一日也難以忍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