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正則認同道:“你是一個有意思的丫頭,你那刀我替你找。既然是落入水裡了,自然是在這片地界的,不難。不過,我也需要你幫我丢的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
景正則灌下最後一口酒,半響沒有吭聲,最後隻是淡淡道:“明日再告訴你。”
一壇子女兒紅,讓于老先生幹了大半壇,廉頗老矣,尚能飯否。這老頭果然是不一般,易雪清扶了扶額,晃晃悠悠又走回了房。
還未至房門口,就瞧見十九提着把長刀站在她門口,那手指彎曲着在門上猶猶豫豫,要敲不敲沒個準數。
“咳咳。”
突然一聲清咳,直接吓的十九一個激靈:“我......你,那什麼,就是,他們在下面撿到了你的長刀,我給你送過來。”
易雪清臉頰繃了繃,這人治了病,不好好休息,大半夜過來送刀?不知道自己給他順心脈,耗了内力啊,她要不是去喝酒了,而是睡着了。他這麼一吵,她才不管他什麼世子,直接從窗戶踹下去。
“難為你大半夜送過來。”接過長刀抽出來一看,上來嚯的口子,那叫一個慘不忍睹。心裡不禁感歎,跟它主子一樣,繡花枕頭,不禁用。
随手又扔給了十九:“這刀不是我的,是從死人身上拿的。現在瞅這樣子也就是把廢鐵了,直接扔了吧。”
十九深以為意的點點頭:“那......”他還沒來得及多說半句話,門就嘭的一下關上了。空氣中還飄着一股淡淡的酒味,看來是喝酒喝多了。
頗為無奈的歎了口氣,或許明天再跟她聊聊。
“阿鴿。”
在别處沒找着人叙舊,一回來自是有人可以喊。
“世子何事?”剛剛帶着人處理完客棧這些屍體,連口水都沒喝上,自家爺又喊上了。
十九抽出那把殘劍端詳着,上面的血迹還隐隐作現,這刀質量并不差,能被砍出嚯口得是有多慘烈。“明天去這城裡的兵器鋪子尋一把鋼刀,且記着,一定要最好的。”
之前在武當山上沒有見過她的武功,本以為就是尋常江湖女子,但現在看來,好像又與其他女子不太一樣。阿鴿一頭霧水:“爺,您買刀幹嘛?”記得這位爺好像是不喜歡用刀的。
“買來送姑娘。”
阿鴿:......
挺有想法。
落日崖·漣漪院
“南靈我警告你,别欺人太甚了,再動我娘子藥箱試試?”白藤插着腰,氣急敗壞沖院子裡摘草藥的女子狠狠砸去一本書。
南靈素手一伸,從容不迫接下:“你現在是教書的先生,不是什麼江湖殺手了。懂不懂得什麼叫做儒雅随和?孩子們看到影響多不好?再說了如夢是我師妹,我師妹都沒說什麼就你話多。”
說罷又将那書一把給扔了回去,白藤穩穩接下,啐了一聲。
“我師姐說的沒錯,再者都是醫者,拿藥材總不是做壞事,可了心的用。”兩人在說話間,如夢已經挺着個大肚子緩緩從房内走了出來。
白藤連忙上前扶着:“都讓你盡量卧床休息,怎麼偏生不聽呢?”
如夢嗔怪的看了他一眼:“才八個月,我又不是什麼殘疾人。再躺下去我四肢都快退化了,你每日又把我喂的那麼好,若不走動些,到時候生不下來怨你啊。”
“呸呸呸,盡瞎說。”
瞧着兩人蜜裡調油模樣,刺的南靈是直接待不下去,她收起藥箱對着如夢道:“我明天就回洛鎮了,那何家母女就拜托你們了,走之前我給你配些安胎藥,是雲溪的方子,要比你現在吃要好些。你現在身子比正常孕婦要重一些,得調節一下。”
如夢笑道:“放心吧,師姐,說起雲溪,她現在可好。我這裡有些落日崖的藥材,到時候你帶回去給她,她最喜歡這些了。當初若不是她,我們也不可能從姚蓮舟手裡留了一命。”
南靈頓了頓,神色冷淡兩分:“她挺好的。”不再多言,說着便提着藥箱轉身出了院子。雖然過了些年,她還是無法接受。
“你師姐好像不高興。”白藤親昵的摟過如夢喃喃道:“我感覺她還是有些瞧不上我。”
如夢歎了口氣:“她自然是不高興的,你當初雲溪為了救我們可是硬生生挨了姚蓮舟一劍。若換了谷裡其他師妹,她得把我們兩個一起滅了。”
“雲溪倒是個好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