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雨驚道:“居然真的在這裡。”
晨雲落面無表情,拿出那半張藏寶圖,展開,與他記憶中一模一樣。
“禍害。”
雙手微顫,向空中拋起,一劍斬之。
可此時,詭異的事發生了,那藏寶圖被如此淩厲一劍斬去,竟毫發無損。衆人驚愕,易雪清從身上掏出火折子,點燃......點不燃。
“這是個什麼物事?”南靈詫異道,接過那藏寶圖扯了扯,似皮非皮,扯不破,攻不破,防水防火,倒是個奇物。
蘇雨清咳兩聲,怅然道:“怪不得齊師伯要給他埋石頭下面了,這東西,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怎麼會這樣......”晨雲落不信邪,舉劍又砍了幾下,依舊是毫發無損。
暗處,墨意望着衆人,抿嘴一笑,西域的金蠶玉書,豈是如此輕易就能毀去的。教主早就猜到了,一群蠢貨,白白被利用。
她轉頭笑道:“晚上,你随我将它偷出......”少女話音一頓,腹部微涼,回應她的隻有腹部一把匕首,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手握匕首的女子:“你......”
朱砂媚眼含笑,沒有與她廢話,單手用勁擰斷了她的脖子。
“金蠶玉書,原來如此啊。”不過,她瞟向幾人的方向,原來你亦是如此啊。
深夜,晨雲落獨坐在台階上,借着月色端詳那半張藏寶圖。似皮非皮,雙掌并攏,猛催内力,依舊無用。
“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不知道,南靈翻透了你們的華山的古書,也沒找着是什麼玩意,她氣得要連夜回醫谷查。”遠處,裹得十分嚴實的易雪清徑直走來在他身邊坐下,望着那藏寶圖,也是怅然歎息。
怪不得爺爺那麼信任她呢,留着後手呢。這東西要是不趕緊去掉,華山後患無窮了。
晨雲落沒注意她臉上的惆怅,倒是盯着她身上白毛毛問了一句:“哪裡來的狐裘?”别說,這女人穿慣了紅色,冷不丁裹那麼毛絨絨的,好像一隻......巨型兔子。
易雪清瞟了眼身上:“哦,歌吟打的。讓我搶了過來,讓我先暖上兩天他再拿去賣。”
“那你讓買家穿你的二手狐裘嗎?”
“現在是三手了。”說着,便将狐裘披到晨雲落身上。
皓月清風,晨雲落裹着身上的狐裘,上面還有女子殘餘的清香,沒有市井裡的那麼濃郁,淡淡的好聞,讓人心安。
“這世上隻要出現的東西,皆是有據可查。不要太過煩惱了,這外面太冷了,别整夜整夜在這坐。你要是真内力深厚,等我練成吸功大法之後,均點給我。”女子笑着起身,斂下眼中的黯淡,轉身離去。
“雪清。”他蓦然喊住了她,卻在她轉過身看她之時又僵住了身體。明眸皓齒的女子在月光似乎都覆着一層光澤,他眸中情緒萬千,似乎有千言萬語要說,話到臨頭,卻又不知要說什麼。
他望着她溫柔一笑:“華山天寒,晚上把門窗關好。”
“......廢話。”
易雪清回到房内,無奈又閉眼運起了功,一支羽箭射進易雪清房間,她當場驚醒,點燃蠟燭,拔出釘在地上的羽箭,隻見上面還綁着一張字條。攤開一看,上面一行小字:金蠶玉書,水火不破,唯天機閣化骨水可毀。
另一頭,朱砂将弓扔到地上,既然有人目的相同,那麼她也沒有留在這裡的必要了,倒不如下去問問主人,有沒有化骨水。
哈哈,朱砂滿意一笑,便要離去。可腿剛邁出去,一道幽冷的聲音忽然從後響起:“殺了我的人,就那麼輕易想走嗎?”
月色微暗,朱砂回眸望去,尚未看清人影,一隻蜘蛛便迎面襲來!
天明後,衆人圍着藏寶圖,看了眼紙條。對于是誰射的箭,大家一時會搞不明白。不過字條内容......
晨雲落蹙眉道:“金蠶玉書,如果我沒有記錯,這是大内之寶物。先帝尋了半生,也未曾尋到,難道這藏寶圖裡的寶物,是金陵皇室的?”
沒有難道,它就是。易雪清斂了斂神色,岔開話題沉聲道:“不管如何,這東西在這,隻有天機閣化骨水能溶了它。”
晨雲落道:“天機閣,我去找他們。”
“不用。”易雪清一把給他薅了回去,轉刻從自己腰間取下一塊令牌:“你忘了這個嗎?”
南靈望着這個令牌,莫名感到兩分眼熟:“這是?”
易雪清道:“景正則給的,我為了他差點讓人砍死,不得賠點好的東西。你們在山上把這玩意守好,順便把那兩個細作捆吧捆吧關起來,等我回來再說。”
目前狀況,也隻能如此了。
蘇雨見她面上堅定之意,心中也安然了兩分,她上前輕撫易雪清肩膀,柔聲道:“此便多謝易姑娘了,一路小心。”
易雪清莞爾一笑:“一定的。”
叮鈴,鈴铛輕響。少女坐在大樹上,望着下山的紅衣身影,咯咯直笑。小腿晃動間,她手上的蜘蛛爬到指尖,似乎是同少女一起凝望着那個影子,磨牙吮血中泛着淡淡血腥。
滲人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