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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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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後似是綴着個人,陪她悠悠閑閑在花園中随意逛了逛,那花叢裡倏然晃出道陌生人影來,橫在她面前一擋。

那人高挽發髻,面容瞧不大清,着了身藕荷色的宮裝,色厲内荏地抖着嗓子尖聲質問霍長歌:“你憑甚麼嫁給他?你憑甚麼嫁給他!”

霍長歌涼涼觑她一眼,隻覺莫名,賞花的興緻讓她敗了,連她理都未理,撥開她兀自往前走,那人竟順着她力道摔倒下去,捂着臉伏在地上嘤嘤地哭。

“王妃見諒,那原是宮裡的颍川公主。”霍長歌走出老遠,身後綴着的那人才小聲道,“傳言她苦苦哀求了陛下好幾遭,過了雙十年華亦未嫁,便是在等咱家安王爺,隻是王爺一再回絕,與她絕無私情。”

“待王爺應了要娶王妃時,那公主還曾哭鬧過,陛下嫌她煩,才将她許出去,外嫁出京。可她縱使嫁了人,也還心心念念着王爺,日日府裡以淚洗面,與驸馬也不睦,日子不好過。”

“說來也是個長情的苦命人——”

那人一句話未說完,霍長歌猛然便醒了,睜着雙清亮的眼,怔怔凝着帳頂的紗,靜默片刻。

鬧了半晌,原還真是位故人呐。

她前世最瞧不起這種為情所困之人,隻覺天廣地闊,人能做的事有很多,何必要為情愛困守一隅?

可如今因着謝昭甯的緣故,她卻也隻想對連珍歎一聲:“何苦呢?”

霍長歌未留神當真歎出了聲,空曠殿内聽來便尤其明顯,蘇梅正在外間窗邊坐着看書,聞聲輕手輕腳走進内間,趴她床頭悄聲問道:“有事喚我呢?”

“沒,已睡了一覺,醒來想起些舊事兒,頗有感觸。”霍長歌也不着急起身,含糊一答,翻身側卧,與蘇梅鼻尖對着鼻尖低語道,“南煙呢?屋裡沒有别人了?”

“就我在呢,南煙怕你受寒,為求妥帖,去皇後小廚房要姜湯了,瞧她行徑倒也沒甚麼不善之處,對你也上心,自個兒妹子就在另外那偏殿,也不見她常去探望,怕也是在避嫌。”蘇梅與霍長歌心意相通,曉得她隐意,直白與她禀報道,“我這幾日倒是與些許宮婢探得一二訊息,隻沒甚麼大用,但宮裡确實規矩多,不比咱們北疆自在。你呢,想出法子回去了麼?”

“你倒比我還急了?法子哪能那麼快就想出來?”霍長歌聞言哭笑不得,又經今日一役,心下略有踟蹰,有些話便還未到與蘇梅坦白的時候,她便隻輕道,“再等等,夠份量的人我還沒見幾個呢,哪兒有想法子的思路呢。”

蘇梅正遺憾歎一聲,霍長歌倏得卻又問:“那位麗嫔,你可有耳聞?”

她今日也算得罪了連珍,若其生母麗嫔是個會來事兒的——

可觀連珍那軟弱性子,麗嫔也不似個會來事兒的,隻霍長歌前世與她僅有數面之緣,雖并無深交,但淺薄印象中,她卻非是個唯唯諾諾的庸人。

“承晖殿裡那一位?四公主與四皇子的生母麼?”蘇梅聞言一思忖,正色悄聲答她,“神神秘秘一個人,但又似乎清清白白。據說其出身低微,元皇後在世時,她慣會攀附元皇後,待元皇後仙逝,她便頗有自知之明,一頭紮進了香火裡,深入簡出。明面兒上是淡泊無争,省卻了深宮裡許多麻煩,但一對兒女卻也因此養育得不甚上心,碌碌無能,也不知是福還是禍。”

蘇梅話音落下許久,昏暗中也不聞霍長歌應一聲,見她一副若有所思模樣在出神,便輕輕“啧”了一下喚她,試探道:“小姐今日得罪了四公主,是怕——”

“沒甚麼可怕的,隻覺似乎有些趣味。”霍長歌回神搖頭阻了她話音,一翻身,心道,改日尋了時機,她倒是想親自去會會這位麗嫔。

畢竟前世裡,她與謝昭甯的婚事,原還是這位捱過了連鳳舉兩任皇後更疊的麗嫔,親手操辦的。

*****

戌時,皇宮下鑰,謝昭甯照例騎馬巡視過幾處重要宮門,踏着月光雪色,回了自個兒宮中。

謝昭甯十歲那年,先皇後薨逝,次年,繼皇後入主永平宮,他和與他同歲的連璋就此被遷出去,安置于麗嫔承晖殿。

又四年,宮中風言風語四起,隻道謝昭甯并非連鳳舉親生血脈,麗嫔膝下又育有四公主,二人年歲相差并不許多,于倫理而言,甚不妥帖。

謝昭甯居于何處,便成了最大問題。

翌年,謝昭甯與連璋已十五歲,離成年封王出宮還尚遙遠,晉帝便讓他二人分掌了禁軍之中的騎兵營與步兵營,又特指了處最靠近禁軍營的宮殿與他二人居住,方便日常調度。

那宮也因此換了個名兒——羽林殿,左殿歸連璋,右殿給了謝昭甯。

謝昭甯進了羽林殿的門,正欲往自個兒殿中過去,卻見連璋倏然出現,伸手将他一攔,面色不豫擡眸,冷冷觑着他。

“聽聞三殿下今日午後,于兵器庫中走過一遭,挨個試了些小弓。”連璋寒聲質問他,難可置信道,“搜尋無果後,竟又着人備了上好竹木、獸角獸筋、弓弦、膠漆送往羽林右殿?”

謝昭甯聞言隻淡淡應他一句:“不錯。”

“不錯?你那弓不便于再調石數,為她尋不到趁手的弓,竟是打算親自去做?!”連璋沉聲厲喝,“謝昭甯,你莫失了分寸!”

“不過一把弓,既是我輸的,應下了,便早晚得給;尋不到,自然得做。我幼時扯着燕王随身長-槍哭鬧不止,燕王也曾哄我開懷,現下便當是還此恩情又如何?”謝昭甯平靜答他,“兄長未免小題大做。”

“你指責我?”連璋冷聲道。

“不敢,郡主甚麼身份,你我心知肚明,惹不起便躲得起?”謝昭甯暗垂一雙鳳眸,負手虛虛凝着一地雪色,從容淡定,“她孩子脾氣,日日避、時時躲,反倒激出她好奇心、勝負欲,不若順其自然,縱着她那脾氣,就像多了個需時時照看的小妹,與她和平過得這一年便是了,何必如此庸人自擾呢?”

連璋蹙眉微滞,似是并不信服他所言,正欲駁斥——

“兄長,再者說,陛下是甚麼人,你還不明白?果決狠辣、善謀攻心。隻要太子坐得儲君之位一日,他便絕不會允郡主嫁與咱們皇家任何一人,你又在怕甚麼呢?”謝昭甯長身玉立,背後月光凄冷,烈烈寒風吹着鵝毛大雪飄入殿中,卷動他大氅衣擺,露出内裡銀铠輕甲,越發顯得他姿态似仙非仙、似将非将,孤寂又沉靜,他擡眸,眼底卻隐着一抹違和的嘲諷,“我說的,可對?”

連璋聞言一震,似是讓他一語激起了甚麼痛苦傷懷的往事,狠狠閉了閉雙眸,片刻後,轉身一言不發,甩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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