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綠绮這般說,言婼卿也沒有去強求。
自幼習武練劍,言婼卿自然明白其中的艱辛,但是學到手的本事才是自己的,自己的劍也不會背叛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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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時未至,言老夫人便坐在正堂裡,等着言婼卿來給她請安。
鑒于昨日她這個孫女太過于聒噪,她今日還特意命人将椅子都撤了下去,打算等言婼卿一開口長篇大論,她就在耳朵裡面塞棉花。
不成想,言老夫人從卯時初等到了卯時末,都不曾等到言婼卿的身影。
正當言老夫人積滿了怒火,想要命人給敲打一下這個孫女之時,便聽到了貼身丫鬟告訴她,言婼卿帶來的那個大丫鬟綠绮求見。
言老夫人端坐在太師椅上,滿臉笑容地等着言婼卿過來,讓她好好陪自己這個老人家說說話。
等了片刻後,綠绮走進了正堂,言老夫人東張西望卻還是隻看到綠绮一個丫鬟,言婼卿的身影半點都不曾看到。
“卿丫頭呢?怎麼就你個丫鬟過來了?”言老夫人皺緊了眉頭。
難道說這個野丫頭已經得知了她的打算,故意不來了嗎?
“回老夫人的話,小姐昨日裡感染了風寒,一直卧病在床無法過來給您請安,便差遣奴婢過來說一聲。”綠绮恭恭敬敬地說道。
“怎麼又生病了?”言老夫人語氣裡滿是不信。
不過,言老夫人也并不想去菡萏院拆穿言婼卿,在她的眼中這個野丫頭的鬼心眼太多了。
她上次被這個刁鑽的孫女算計過一次後,她唯一的兒子已經不信任了她了,至今還在生着她的氣。
言老夫人覺得,野丫頭這次肯定是故意激她上門,然後借機來算計她,讓她失去兒子最後的信任。
言老夫人心道:這野丫頭真的是想得太美了,她也不是個傻的,才不會主動送上門被她算計。
她偏偏不過去,不會如了野丫頭的意。
“小姐自小便身體羸弱,感冒風寒是常有的事。”綠绮低頭回答道。
“嗯,你回去好好照顧卿丫頭吧!我今日也頭疼得厲害,就不過去看卿丫頭了,免得給卿丫頭過了病氣。”言老夫人道。
“綠绮,你回去了告訴卿丫頭,以後也别來松柏院請安了,好好照顧好身體,就是對我這個祖母最大的孝順。”言老夫人繼續道。
話畢,言老夫人便揮了揮右手,屏退了綠绮。
直到走出松柏院,綠绮整個人都迷迷糊糊的,思來想去也搞不懂今日言老夫人為何這般好說話。
難道是真的生病了,看着那精神抖擻的模樣也不像啊?
良心發現了?
嗯,一定是良心發現了,綠绮如是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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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之間,便已經到了林慕宣和言婼卿約定好的後日。
一大清早,林慕宣便借着替言婼卿診病的名頭,光明正大地進了将軍府的菡萏院。
望着自家師妹這光秃秃沒有一點花草樹木裝飾的小院以及屋内粗糙的裝飾,自從進了菡萏院,林慕宣的頭搖起來就從來沒停止過。
三番五次的嫌棄,言婼卿終于忍無可忍了,咬牙切齒地問道:“林大夫,你這究竟是何意?”
屋内,林慕宣掏出了一個小冊子,推到言婼卿的面前,道:“師妹,這是你要的東西。”
言婼卿輕“嗯”了一聲,便将東西給收下,心道:看在他今日幫了自己大忙的份上,就不給他計較了。
隻是,言婼卿沒打算給林慕宣計較這事,林慕宣卻忍不住開口道:“師妹啊,你這菡萏院也太不講究了,将軍府的眼光太差勁了。”
菡萏院裡所有的裝飾和院内的花花草草之類,都是言婼卿吩咐人重新歸置的,眼光差可不就是說的她嗎?
被說成眼光差勁的言婼卿咬牙切齒地喊道:“林,慕,宣,你信不信我将畫像給師姐送去一份。”
“師妹,你之前答應過我,不會将畫像給楚楚的嗎?”林慕宣滿臉都在控訴言婼卿不講武德。
言婼卿沒好氣地白了林慕宣一眼,笑嘻嘻地糾正道:“我隻是謄抄一份送給師姐罷了,又不是你送來的原件,師兄,你盡管放心吧,我謄抄的畫像肯定會更精美,楚楚師姐肯定會更喜歡的。”
“師妹啊,你這也太無情了吧!”林慕宣苦兮兮地說道。
與此同時,林慕宣在心中說道:以後他得罪誰,都不能得罪這個小師妹,最終傷心的隻是他一人。
見到林慕宣如此可憐兮兮,言婼卿頭次心軟了一回,無奈地說道:“好了,這次就不給師姐送美人畫像了。”
聞言,林慕宣瞬間展露了笑容,換了個話題道:“師妹,楚楚和你說過何時來盛京城嗎?”
言婼卿輕輕“嗯”了一聲,開口說道:“等我成親那日,楚楚師姐會和師父一起來盛京城。”
“師妹,那你可要快點成親啊,師兄能不能見到楚楚就看你的了。”林慕宣未經思考,便開口說道。
林慕宣的話還沒說完,便遭到了言婼卿的一個大大的白眼,接着整個人就被她推出了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