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微風吹拂起他鬓角處的一縷秀發,更襯得沈容隽的眼眸亮得驚人,此刻他正滿心滿眼地期待着言婼卿接下來的回答。
其實,在沈容隽最初問出這句話的時候,言婼卿内心深處并不确定自己會喜歡什麼樣的男子,她隻知道一點,那就是她喜歡好看的,這點大抵是受了她師姐的影響吧!
即便,她為了不嫁給趙淮,準備随便物色個合适的人嫁了,言婼卿也是打算給自己挑個長得好看的,這也是向師兄要畫像的原因。
如今,聽到沈容隽的問話,言婼卿覺得她應該物色個滿足她喜好的。
“姑娘?”沈容隽輕輕喚了一聲,眼睛盯着言婼卿等她的回答。
“别急嘛,等我想想。”言婼卿覺得這人未免也太着急了點,她又不是他心上人。
沈容隽輕輕眨了眨眼睛,心中既期待言婼卿的回答,又有點害怕她喜歡的正好與自己相反。
與此同時,沈容隽在心中反複思考着,如果卿卿喜歡的男子和他完全相反,他應該怎麼辦。
當然,讓他直接退出是完全不可能的,隻是如何去常年去僞裝成卿卿喜歡的模樣,沈容隽有點發愁。
沒讓沈容隽等太久,他便聽到言婼卿說道:“貌美聽話,待人真摯,不畏強權。”
“這就沒了嗎?”沈容隽有點不可置信,卿卿的要求竟然如此簡單,他還都滿足。
言婼卿搖了搖頭,說道:“沒了。”
其實,言婼卿有點不明白沈容隽為何會多此一問,這三個形容詞,已經是她想了好久才挑出來的。
甚至,言婼卿覺得滿足如果有男子能滿足這其中的一條,已經很難能可貴了。
仔細想想,如果她沒有做那個預知夢,真的嫁給了趙淮會怎麼樣,那可是會丢掉小命的,再差也不會更差了。
更何況趙淮這人不僅長得醜,又不會聽她的話,笑面虎心眼多如篩子,更别提待人真誠了。
至于不畏強權,呵呵,他本身就是強權。
“先行告辭。”言婼卿話音剛落,沈容隽便尋不到言婼卿的身影了。
等言婼卿離開此處後,沈容隽望着她站的地方,有點怅然若失。
想到這裡還躺着個需要處理的,沈容隽當即放了個信号彈将屬下都召了回來。
過了大抵一柱香的時間,黑衣人們重新回到了這裡,卻已然看不見了言婼卿的身影。
“老黑,把人給送回去。”沈容隽吩咐完便離開了。
等到沈容隽離開以後,老黑立刻湊到了沈錦書的面前,低聲問道:“錦書兄弟,你說主子是不是認識剛才那人啊?”
沈錦書白了老黑一眼,沒好氣地說道:“你這不是廢話嗎?”
“哦哦,幸好咱們沒出手,要不然就誤傷了朋友。”老黑嘿嘿一笑。
“你剛才不還是說,你打不過人家嘛,這會兒怎麼就換了新說辭。”沈錦書直接揭了老黑的短。
“嘿嘿,我們畢竟人多勢衆嘛,他就一個孤身人,我們七八人打車輪戰,受傷的肯定是他啊,又不是誰都是那個變态。”老黑不以為然道。
“說不定這個人就是你那個老熟人呢!”沈錦書淡淡地瞟了老黑一眼。
“絕對不可能,那人不喜歡盛京城,也不會來盛京城。”老黑很是笃定。
*
翌日清晨,言婼卿睡到自然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卯時中了。
“綠绮,你怎麼沒喊我起來啊!”言婼卿急慌慌地穿衣洗漱,還不忘去喚外間的綠绮。
綠绮聽到言婼卿的聲音,連忙走了進來,開口解釋道:“小姐,自從咱們來到這盛京城,綠绮頭次見你睡得那般香,便不忍将小姐喊起來。”
聽到綠绮的話,言婼卿歎了一口氣,嚴肅地說道:“下不為例。”
“綠绮知道了。”綠绮不明白她家小姐為何如此執着去給言老夫人請安,明眼人都能看得出那言老夫人根本不待見她們啊。
“你去跟言老夫人幫我告個假,就說我又病重了,無法起身去給她請安了,如若她要來這裡看我,你一定要給我勸住了。”言婼卿吩咐道。
聽完言婼卿的這話,綠绮瞪大了雙眼,喃喃自語道:“小姐,你難道不是想去給言老夫人請安嗎?”
“今日起晚了,沒時間去請安。”言婼卿直接說道。
請安本來就是她做給外人看的,順便氣氣那愛磋磨人的言老夫人罷了。
想必那言老夫人也從未沒有指望着她孝順,長輩尚且不慈,何來晚輩的孝順。
“那小姐你要去哪裡呀?”綠绮不解地問道。
“練劍,今日沒起來練,必須得補上。”言婼卿說道。
聽到言婼卿的這話,綠绮一臉的苦色,又很是佩服自家小姐。
數九寒冬,從無一日耽擱,這真的不是随便說說的,言婼卿每一日都在踐行,她于武道雖有些天賦,更多的是勤奮和對自己特别狠。
言婼卿見到綠绮一臉的苦色,故意問道:“綠绮要來嗎?”
綠绮連連搖頭,開口說道:“小姐,我還是幫您跑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