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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26. 什麼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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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釋完,他忍不住還夾帶了點兒個人崇拜成分較高的私貨塞進誇贊裡:“哥他超厲害的,我們老闆可喜歡他了!”

“必須的啊,三哥從小就力争上遊,一個學期收八十三封情書的傳說至今還流傳在我們中學呢。”

在豫章立德中學當體育老師的馬成忍不住壞笑,繪聲繪色地給何應悟說起談嘉山讀書時被學校大姐大看上、強迫其做壓寨小白臉後毅然決然剃了寸頭,結果第二周轉頭又被隔壁學校懷揣少男心的肌肉校霸追着表白的趣事。

“不要像下蛋一樣咯咯哒的那樣笑。”談嘉山連凳子帶人地把湊到馬成身邊看□□空間裡寸頭照片的何應悟拖過來,給人手裡塞了碗筷,命令道:“好好吃飯!”

還好這家店的上菜速度還算快,嘴裡不得空,損友們也就沒空抖摟年輕時那點兒糗事了,也總算叫談嘉山喘了口氣。

今天選的這家店以做鴨聞名,光是以鴨子為主食材的菜便上了四道。

餐廳大多會根據口味輕重與烹饪時間來決定上菜順序。

最早被端上來的,是一隻其貌不揚的清蒸闆鴨。

與閩省建瓯、蘇省金陵與川省建昌這幾個闆鴨大省的制作方式類似,産自贛省南安的闆鴨同樣也是通過鹽鹵泡腌後風幹而成。

桃圓形的扁平闆鴨被斬成小塊,奶皮子色的薄皮緊緊裹着深粉色風幹鴨肉。

除了盤子底的一圈隔水蒸出來的金黃油脂,鴨肉上連姜絲、蒜瓣也沒擱,乍一看比粵省的白切雞口味還清淡。

直到蒸汽攜着鹹鮮味卷過來,食客們這才後知後覺地将放不下的手機換成筷子,把注意力集中到這份外觀平平無奇的清蒸菜之上。

新鮮鴨肉常帶着的禽腥味被粗鹽盡數洗去,臘化後激發出恰到好處的鹹鮮香潤——不齁、不鹹,味正油潤。

用以提香的臘制品和暖胃的瓦罐湯用過之後,就輪到将辣椒當不要錢似的狂撒的炒菜們上桌了。

其中便包含本次評審的第二道鴨肉菜品,蓮花血鴨。

贛省三面環山、氣候濕潤,吃辣逼祛除濕氣的習慣本就根深蒂固;這裡的辣椒種類多得叫人眼花缭亂,餘幹辣椒、樟樹辣椒一類的經典品種更是常年盛名在外。

還沒學會拼音的小孩們,字典裡大概也删掉了“微辣”這個詞語;就連尋常人家炒空心菜這種素菜時,也不會忘記丢把青紅辣椒提提味。

而發源于萍實裡的蓮花血鴨,就是一道典型的靠辣椒增香的花葷。

與其他能輕松用筷子挾起的大塊炒菜不同,這道菜細碎得用調羹來舀。

剁成指甲蓋大小的鴨肉丁被燒得軟爛,骨頭都能和着飯一塊兒吞。

與切得粗放的鮮紅辣椒圈混在一起、再被混了米酒的鴨血一淋,已然叫人分不出葷素差異,隻當它是一道紅彤彤的開胃鮮辣濃肉湯。

廬陵黴鴨——這第三道鴨肉菜的口味不算家常,其多見于流水席或者夜宵攤上。

它出了贛省便鮮有人知,但哪怕是本地人見着了,對這道菜的評價也相對兩極分化。

南方濕潤,梅雨綿而不絕,能與這種氣候完美共存的黴制品便應運而生。

浙省水土肥沃茂盛,會稽六黴中尤以黴苋菜梗、黴毛豆、黴筍這類素菜最為出名;其西南方向的湘省則專攻豆制品,在臭豆腐和黴豆腐這一類小吃中做出了名氣。

獨獨贛省膽大,黴腌的食材專挑草魚、鴨子這種不易烹饪的葷食。

新鮮的鴨肉拌過幹辣椒粉,在隔水促酵的稻禾杆子晾曬段時間,用啤酒一燒,那常人無法接受的異香,霸道得連蓋滿酸筍的螺蛳粉也要甘拜下風。

“來咯——!”

在店員的吆喝下,等了足足一個半小時的豫章酥鴨才終于從後廚被端了出來。

這第四道鴨肉菜的價格不算太低,再加上烹饪流程複雜,因此店裡點這道菜的食客并不多。

但在吃飯這件事上,談嘉山與何應悟從來不怕等。

以聚會為由抓過來的馬、文夫妻倆,也因為與談嘉山太久沒見,更是恨不得一次性把這幾年間攢下來的廢話一次性倒完,絲毫沒有等得不耐煩的意思。

“哥們你是真能吃啊。”

酒過三巡,馬成吃得打了個飽嗝,敬佩地向嘴沒停過的何應悟行注目禮,“不過這家的酥鴨味道确實一般,趕明兒我再問問朋友,找家更地道的請你們去嘗嘗。”

大概是因為期待值太高,真入了嘴,何應悟的确覺得味道不盡如人意。

填料、腌漬、隔水蒸、油淋炸——按理來說,按照這套流程下來,鴨肉應當極其入味,酥皮也應當脆而不硬才對。

但鴨肉的腥臊似乎被鎖在了肉汁裡,外形與刷過玻璃脆皮水的京師烤鴨相似度極高的軟軟塌塌,冷了以後甚至還飄出股肉制品油炸過頭的蛤喇油味。

“唉,酥鴨還得吃伯母做的,那才叫地道……”

唉聲歎氣的馬成話還沒說完,便被妻子小文用胳膊肘戳了一記。

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錯了話,極其生硬地把話題轉移到似乎還沒生氣的談嘉山身上,讪笑着開玩笑:“對了,今天都忘了問,三哥你現在有發展對象了麼?啥時候帶嫂子回來介紹給我們。”

正在啃鴨腿的何應悟立刻緊張地擡起眼睛,去看對方。

談嘉山的眼神卻沒飄過來,表情也什麼變化,他隻在桌子底下拿膝蓋碰了碰何應悟的膝蓋,不動聲色地說:“會介紹給你們認識的。”

昨晚剛親上嘴、今天就和談嘉山發小打上照面的何應悟心虛地把頭埋進碗裡扒飯。

光明正大被推出去的話,何應悟多半會緊張得縮成一隻安靜鹌鹑;但見談嘉山真沒有多解釋的意思,他又隐隐有點失落。

何應悟心事重重地又添了一碗飯。

.

盡管這頓飯打着聚餐的名義,但畢竟也是為了能更好地完成工作。

談嘉山怕馬成搶着買單,示意何應悟先去前台付款。

今天包廂裡後加的菜和酒比較多,在櫃台前和收銀員核對了好一會兒水單,何應悟這才終于開好發票。

他轉頭看見背對着自己往外走的背影,急吼吼地去攀對方肩膀,“哥,這麼快就好了?怎麼也不等等我……”

話還沒說完,被他搭上肩膀的男人轉過頭,戒備地望向何應悟。

這不是談嘉山。

在能見度有限的大堂燈光下,對方的五官與身形乍一看同談嘉山有四五分相似,但這人的年紀要小一些,兩者的氣質更是截然不同。

“何應悟,過來。”

攙着喝多了的馬成剛出包廂的談嘉山見到來人,臉色不善。

見何應悟還愣着,他語氣嚴肅地重複道:“到我這邊來。”

但何應悟身前的男人動作卻更快,隻見他三步并作兩步地沖了上去,急匆匆攔住談嘉山幾人的去路,聲音裡滿是不可置信:“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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