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長谷川太太的房間。
沢田綱吉剛上二樓就聽到了房間裡傳出了長谷川道全隐忍的哭聲,他和佐藤美和子對視一眼,加快腳步走進了目前唯一開着門的房間。
搜查一課的同事們齊聚在房間裡,沢田綱吉進門就看到目暮十三背着手站在床頭,長谷川道全坐在床邊痛哭流涕,懷裡抱着的應該是長谷川太太。
化妝櫃前的凳子上坐着一位女仆小姐,看樣子似乎已經暈了過去,高木涉正在嘗試着把她喚醒。其他搜查一課同事在房間裡搜查,和沢田綱吉一起進來的佐藤美和子在進門之後徑直走向一位正在采集指紋的同事,沢田綱吉看過去,較好的視力讓他看清楚那是一瓶安眠藥。
“沢田,怎麼回事?”聽到聲音的目暮十三轉過身,皺着眉頭看向面前這個打電話怎麼也不接的下屬。
彙合之後佐藤美和子問過他同樣的問題,沢田綱吉此時自然猜到目暮十三問的是什麼:“大概是因為酒窖沒有信号,目暮警官,這裡發生了什麼?”
目暮十三聽到後倒也沒怪沢田綱吉,沒有信号這種事情也怪不到他的頭上。他咳嗽一聲,清了清喉嚨,開始說明剛才所發生的事情。
“我們的人本是在其他地方搜查,當時我就在一樓大廳中,突然就聽到二樓傳來了尖叫聲,來到二樓才發現傳出聲音的是長谷川太太的房間。
我們進來的時候長谷川先生已經到了,這位女傭小姐當時就倒在床邊暈了過去,而床上的長谷川太太已經停止呼吸,沒有了生命體征。”
鑒定科的人拿着他用透明袋子裝起來的安眠藥走了過來,接着目暮十三的話說道:“目暮警官,指紋采集已經完成,裡面的安眠藥隻剩下了三片,初步判定死者是吞藥自殺,最終結果還要等法醫來了再說。”
“嗯。”目暮十三點了點頭,沖着他擺擺手。“這是在太太枕頭下發現的,看來長谷川太太自殺的可能性很高。”
沢田綱吉聽了之後看向依舊沉浸在悲傷中的長谷川道全問道:“長谷川太太的安眠藥是心理醫生給的單子嗎?這種藥沒有病曆單的話,醫院和診所是不會随便賣給别人的。”
長谷川道全把太太放回床上,把被子蓋好,手背擦掉了眼淚說道:“是的,我太太她身體一直不好,以前經曆過一些事情導緻心理出現了問題,就會經常去看心理醫生。
特别是小玲失蹤之後,我太太的睡眠質量也變得特别差,醫生也交代過安眠藥不能多吃,所以這瓶藥平日裡都是由春野保管的,春野就是那個昏倒的女傭,她全名叫做春野雪,也是她整日照顧我太太的起居,可是..安眠藥怎麼會在我太太的枕頭下發現呢?”
長谷川道全的臉色格外難看,他猛地看向春野雪的方向,不可置信的說道:“難道是她?是她故意要害我太太!”
聞言,目暮十三轉頭看向還沒有蘇醒的春野雪:“怎麼樣了?高木。”
高木涉又一次嘗試着把人叫醒,卻沒有得到回應之後來到目暮十三旁邊,有些苦惱:“報告目暮警官,這位春野小姐受到太大驚吓,昏迷的過于沉了。”
目暮十三低着頭似乎在思考把人叫醒的方法,線索斷在這裡顯然是一件糟糕的事情,搜查一課的同事們也不能一直待在這裡等人醒後再問話。
向着春野雪走過去的沢田綱吉看到對方下意識顫動的眼皮,彎下身在她的耳邊小聲道:“裝暈隻是短暫逃避問題的方式,再不醒的話大家可是真的會把你當作是兇手。”
在長谷川道全懷疑春野雪是害死長谷川太太的兇手的時候,沢田綱吉的直覺告訴他事實并不是這樣,他在走向春野雪時就眼尖的發現對方微顫的眼皮,大概率想到她為什麼而裝暈。
這樣的場面解釋起來着實麻煩,房間裡有且僅有兩個人,一個人無聲無息死去,任誰都會下意識去把另外一個人當作是兇手,在沒有人證物證可以證明自己清白的情況下,也确實百口難辯。
春野雪緩緩睜開眼睛,眸中還殘留着來不及散去的恐懼,沢田綱吉輕輕拍了拍這個年輕女孩的肩膀,稍稍安撫一下對方的情緒,随後直起身對還保持着思考的目暮十三說道:“目暮警官,春野小姐醒了。”
目暮十三聞言看了過去,春野雪手臂撐着靠椅站起來的一刹那踉跄一下,她瞳孔微縮身體不受控制向着化妝櫃一角倒去,關鍵時刻沢田綱吉伸手扶住了春野雪,避免了又一場災禍的發生。
“沒事吧,春野小姐?”
春野雪搖了搖頭:“沒事的,謝謝您警官先生,我隻是太害怕了一時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