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暮十三松了口氣,他讓沢田綱吉扶着春野雪來到床邊坐好,開始詢問在她昏倒之前所發生的事情。
春野雪深吸一口氣,低着頭手指攪拌着衣角,緊張又膽怯:“我叫春野雪,23歲,是三年前來到這裡的,來了之後先生便讓我來照顧太太。”
當時的長谷川太太心理病還不是特别嚴重,春野雪家裡窮,早早就辍學出來打工,但是長谷川太太似乎并不介意這點,她對待春野雪是極好的,也從來不會苛責打罵下人,在春野雪的眼中,長谷川太太就像是鄰家大姐姐那般,長久的陪伴也讓她對長谷川太太生出除主仆之外的親情。
“太太吃過午飯半個小時後吃的藥,是普通的安神藥不是安眠藥!”說着說着害怕大家誤會的春野雪急忙解釋:“安眠藥我是放在床頭櫃的抽屜裡的,抽屜的兩把鑰匙都在我的身上。”
她把外套口袋裡的一串鑰匙拿出來,找出裡面兩個明顯比較小的鑰匙遞給目暮十三看:“我擔心會不小心把鑰匙弄丢,所以就和我家裡的鑰匙放在一起了。”
目暮十三示意高木涉把鑰匙接過來去打開抽屜,在這期間,春野雪繼續說着她的事情:“太太吃完藥就睡下了,我當時喝了一杯水——是我午飯前就接的水,喝了水之後我就像之前一樣守在太太身邊,可是、可是我也不知道我怎麼會昏睡過去,當我醒來的時候,太太她就已經沒有呼吸了!”
春野雪說着說着就哭了起來,她顫抖着肩膀,聲音沙啞道:“我真的不知道安眠藥為什麼會在太太手裡。”
“找到了!”高木涉打開抽屜,從裡面拿出一個藥瓶後又合上,來到目暮十三旁邊把藥瓶擰開蓋子遞給他:“和長谷川太太手中的瓶子一樣,不過這瓶藥還剩下一半要多。”
春野雪不可置信的看着那瓶已經轉移到目暮十三手中安眠藥,食指指着藥瓶驚恐道:“怎、怎麼會!怎麼可能會有兩瓶藥呢!”
春野雪醒後一直保持着沉默的沢田綱吉開口了:“春野小姐剛才說,你在昏睡之前喝了杯水是嗎?”
“诶?是..是的。”春野雪愣了一下,随即應道:“是我在午飯之前倒的水,不過是等到太太睡着之後才喝的。”
“杯子呢?”
“已經清洗控水放入消毒櫃中了。”
目暮十三此時也猜到了沢田綱吉的用意,他看了眼安詳躺在床上的長谷川太太,又看向沢田綱吉,說道:“沢田,你的意思難道是長谷川太太趁着春野小姐不注意,把安眠藥放進了她的水杯裡?”
沢田綱吉點點頭,認同了他的說法:“不過還是要檢測一下,春野小姐,請問你用過的杯子放在哪裡了?”
春野雪帶着鑒定科的人去拿杯子,沢田綱吉則繼續說道:“那位心理醫生呢?長谷川先生能聯系到他嗎?我想知道您太太的手裡為什麼會有安眠藥。”
“好的,我這就去給他打電話。”說着,長谷川道全便拿出了手機,在通訊錄中查找心理醫生的号碼。
手機鈴聲不過響了三四聲便被人接了起來,對面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迷糊,像是剛睡醒的樣子,卻又很年輕,沢田綱吉估摸着對方大概也就三十歲左右的樣子。
「喂?哦——是長谷川先生啊,這個時候打我電話是有什麼事嗎?」
手機放的免提,房間裡的大家都能夠清楚聽到長谷川道全和心理醫生之間的對話,長谷川道全把太太的死以及死因告訴了對方,心理醫生在震驚過後也給出了答案。
原來是長谷川太太主動向他要的單子,說是因為女兒的失蹤,失眠更加厲害了,之前去拿的一瓶安眠藥已經吃完了,去藥店拿新的藥,就需要最新時間開出的病曆單。
心理醫生當時沒有絲毫懷疑,他自然是知道安眠藥這種東西吃多了會有危險,架不住長谷川太太的情緒越來越低沉,勸說無果之後隻好給她開了新的單子。
卻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災禍。
心理醫生此時後悔不已,他懊惱的話語不停從聽筒中傳出來,高木涉等人面面相觑,卻無法點評心理醫生對于這件事情的對或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