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季冠灼,當真是……無恥小人!強詞奪理!
臨街,拾一正調查季冠灼的事情。
皇上今日沒過問,不代表他不關心此事。
身為暗衛首領,自然得面面俱到。
隻是如今繼續調查季冠灼的來曆顯然行不通,拾一便想着調查下季冠灼來扶京之後的事情。
倘若能查出些許蛛絲馬迹,也可确定季冠灼身份。
這會兒,他正查到一家當鋪。
“……兩人在這裡停了許久,是當是贖?”拾一問道。
他剛從錢莊過來,知道季冠灼并不缺錢。
會來當鋪,屬實有些奇怪。
“您說那兩位啊?”掌櫃的笑着說道,“他們來當東西,是一塊看起來有些奇怪的玉佩。”
“您說說,如今誰家會将玉佩镂空雕刻成那副鬼樣子。”
那不值不了幾個銀子麼?
“勞煩您将玉佩拿出來,讓我瞧一瞧。”拾一心下生疑。
若是北狄探子,當真會将這麼重要的玉佩直接當掉嗎?
“好嘞。”掌櫃的笑眯眯應聲,從盒子裡拿出玉佩。
這位可是他們當鋪的大主顧,每年都會來收購一批死當的貨。
因此,哪怕此次他隻是過來問些事情,掌櫃的也是忙前忙後,還替拾一斟了上好的茶水。
看到玉佩的第一眼,拾一便能确認,這塊玉佩的确是符牒玉佩。
他雙眼微微眯起,神色卻沒有什麼變化:“收起來吧。倘若有人問起,别說我今日來過這裡。”
說完,拾一便踏出當鋪大門。
玉佩被當是個重要線索。
倘若和北狄有些關系,知道玉佩的重要性,都不會如此輕易典當。
他得先将此事禀告給師從烨。
他心裡想着事情,一時不察,被兩個大嬸夾在中間。
緊接着,身前身後也不知從哪裡湧出幾個人來,将他裹挾着往另外一條街走去。
拾一柳葉眼都差點瞪圓了。
他身為堂堂暗衛之首,哪裡遇到過這種情況,還以為自己遭了伏擊。
正打算用武力掙脫,卻聽得身旁一個大嬸道:“诶,你聽說了沒,隔壁街有兩個公子哥吵起來了。”
“噫,平時都是旁人聽我們吵架,如今還有這種熱鬧可看。快去看看。”
拾一松一口氣。
他生怕傷到兩位愛看熱鬧的大嬸,不敢大力掙紮。打算等到了地方,再設法離開。
一直到茶樓門前,拾一正準備溜掉,便聽聞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費章明,你若當真閑着無事,不如做些善事,也許能得賢舉。堵着我不放,能讓你入仕為官嗎?”季冠灼實在有些煩了。
這人跟個狗皮膏藥似得,講也不聽,罵也不聽。
他今日來茶樓是為了跟魏喑開“同擔會”,一起吹吹師從烨的。
沒打算在這裡跟費章明交口舌。
“你又如何得知我未能入仕?”費章明憤怒已達巅峰,幾乎控制不住道,“我告訴你季冠灼,如今我已被皇上青眼相待。兩日後皇榜一出,我必入仕為官。你如今跪下來給我磕三個響頭,我還可以考慮對你高擡一手。不然待到皇榜出來,你可别後悔同我打賭。”
一時間,人群騷動起來。
“這人居然也能入仕為官?”
“看他蠻不講理的樣子,倘若他當真榜上有名,還有我們的好日子可過?!”
“可瞧他那笃定的樣子,皇上該不會真的屬意他吧?那下次殿試我也要去試試。”
費章明聽到人群中傳來的話,一轉頭,目光陰冷地看向那些人。
“都廢什麼話,倘若我不知自己名次,我會如此說?方才說那些話的人是誰?日後我入朝為官,必定要割了你們的舌頭!!!”
霎時像水潑油鍋,惹得人群中不斷傳來怒罵。
拾一捂住臉,一時間頭疼不堪。
便是當真入仕,這種話又企能随意說出口?
這個費章明,真是個徹頭徹尾的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