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許澤平,見過柳先生。”
許澤禮給許澤平看過柳淮之的畫像,故而許澤平知道柳淮之的模樣,在見到他後,當即給他行了一雙臂抱拳禮。
柳淮之或許是愛屋及烏,見到這個同許澤禮模樣相似的小家夥,不禁的就心生好感,他招了招手,“小家夥,過來。”
許澤平剛走到他身邊,就被柳淮之一把抱到了大腿上,吓得許澤平渾身一個激靈,差點沒有從他腿上摔下來。
柳淮之見此,拍了拍他的背脊,“怕什麼,老夫又不吃人。”
“柳先生,澤平太重了,怕壓倒您了。”柳淮之比較清瘦,許澤平雖然不胖,但也有三十來斤,加上一身厚重的襖子自然是坐立不安,掙紮着想要下來。
于柳淮之來說,他早已經到了含饴弄孫的年紀,許澤禮就像個叛逆的小兒子,而模樣清秀,舉止端正的許澤平則像是寶貝大孫子,越是瞧着越是喜愛。
柳淮之摟住懷裡的小家夥,完全沒有理會他的話,自顧自的說道:“模樣長得甚俊,比你那個混蛋哥哥俊多了,甚有老夫當年風采。
小家夥,可知不知道?老夫當年初到京都,可是風靡了京都萬千大家閨秀和閨閣兒,每日必經路必定鮮花鋪路....”
許澤平聽着柳淮之徐徐回憶,緊張的心反倒是平緩了下來,聽到他的追憶,不禁追問道:“那先生可有心儀之人?”
心儀之人?
想到這裡,柳淮之清明的眼眸不禁朦胧了起來。
皎皎公子,似是仙人。
長笛弄影,恰是春風。
柳淮之含笑:“小家夥,你還知道心儀之人啊?”
許澤平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巴,緊張的看着柳淮之:“柳先生,我什麼都沒有說,對不對?”
做人果然不能夠太八卦,不然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柳淮之哈哈大笑,點了點他的小鼻子:“是是是,你什麼都沒有說,是老夫聽錯了。”
“柳先生,您真好。”
“小家夥,可比你那個混賬哥哥嘴巴甜多了,老夫喜歡你。”柳淮之摸了摸自己續的長須,“不如這樣,我收你做關門弟子,可好?”
“柳先生,可是我兄長不才是您的關門弟子嗎?”許澤平想到那個深井冰,不禁的心頭一顫,這....要是搶了那個深井冰的位置,會不會被切小鳥?
柳淮之早已經人老成精,自是一眼就看到了許澤平眼底的慌張,要是提早幾年見到那個混蛋小子,說不定也能夠見到這般有趣的畫面,哪裡像現在,不管是做什麼,那個混蛋小子都是寵辱不驚了。
“小家夥你在害怕嗎?”
許澤平連連搖頭,“自然不是的,柳先生,澤平年紀還小,拜師此等大事,自是要等兄長和阿父回來,才能夠相商。”
柳淮之捏了捏許澤平的臉頰,和藹的說道:“你們兩兄弟,不光是模樣長得像,這嘴皮子倒是一樣的伶俐,一個小小年紀就會給我下套拜師,一個小小年紀口齒清晰,腦瓜子轉的飛快。”
這話許澤平哪裡敢亂回答?他隻得裝傻笑。
“讀過那些書?”柳淮之見此也不為難他了,轉移了話題。他下意識的忽略了案幾上許澤禮留下來的小冊子,為什麼要聽小混蛋的安排?
“回先生,【三字經】,【百家姓】,【千字文】都已經背完了,兄長準備教學生【幼學瓊林】了。”
柳淮之見小家夥不假思索的正經模樣,有些吃驚,這樣的學習進度着實讓他有些吃驚了,饒是柳家書香世家,家中小兒也是四歲啟蒙,五歲前學完【三字經】。
“哦?可是熟背?”
這輩子像是老天爺賦予了他過目不忘的能力,凡是讀過兩遍的書籍,他皆能夠做到倒背如流,隻不過他不喜歡暴露自己最真實的底牌....所以在許澤禮面前,他都是裝作朗讀數遍以後,才勉強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