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
狼叫!
許霜辭飛快抓着木棍翻下去,又立在門後頭不吭聲。
他後背貼着牆壁,眼皮急跳。
狼叫嘹亮,傳得極遠。
已經走到小河邊的晴腦袋一擡,顧不得休息,立馬往山洞狂奔。
他眼神陰沉,夾着不易察覺的擔憂。
“哥,大哥!我的腦子……”灰耳捂着被燒火棍戳了的腦門在地上打滾。
灰已咬咬牙,飛快用爪子扒拉石塊。
不一會兒,洞口外面的堡壘凹陷了大半。
許霜辭聽到動靜,飛速轉動腦子。
狼怕火……對,火!
許霜辭跑回去直接用瓢舀了冒着火星的草木灰。踩着木頭爬上去後,猛地将灰揚出去。
“大哥!火,火!你毛毛着火了!”
灰已打個滾就滅了。
他龇牙沖着洞裡威脅:“我勸你聽話,不然等洞口挖開,我們把你撕了吃了!”
許霜辭握住瓢的手緊了緊。
他又跑回去,也不管火熄不熄滅,接二連三舀了還滾燙的木柴碎屑往下面扔。還有帶火的木棍戳。
能擋一會兒是一會兒。
不得以,挖到一半灰已往後撤。
灰耳連打了兩個噴嚏,頂着被燒得卷曲的毛道:“大哥……”
灰已狠下心。
“動作快點。”
洞内柴火無聲無息地熄滅,沒燃盡的草木灰也扔完了。
兩狼合作,洞口外轟然坍塌。
許霜辭抓着木棍,在狼沖進來時狠狠往下一砸。
“嗷!”
“你給我閉嘴!”灰已眼神一狠,張嘴往許霜辭的手上咬去。
許霜辭改用石刀亂劈。
“大哥!”
“搬東西!”
黑夜中,許霜辭雙手被踩在地上,也看清了壓在身上的巨狼。
沒錯,是與晴一樣,是比他曾今見過的狼還要大兩倍的灰狼。
許霜辭到底不是身經百戰的獸人的對手。
在灰狼的力量下,他連掙紮都掙紮不開。隻聽到一頭狼在洞裡搜了一圈,回來了。
“大哥,沒多少。”
“找!肯定在附近。”
灰已爪子抵着許霜辭脖頸:“你說,在哪兒?”
“聽不懂。”許霜辭用的普通話。
“大哥!”
灰已暴躁:“大哥個屁,你就不能動動你的鼻子自己找!”
“算了,你過來壓着他!”
兩狼的速度很快,找到附近藏着食物的山洞後,每隻狼身上背着獵物。
許霜辭被綁在洞口,正好迎着風。
整個人冷得牙齒打顫,唇色慘白。身上起了一層一層的雞皮疙瘩。
他剛剛對付狼,裡面衣服汗濕了。
現在沒了火,極端的寒冷下他跟置身于冰窖沒什麼兩樣。
許霜辭意識也漸漸模糊。
他快失溫了。
“大哥,亞獸人?”灰耳猶豫。
灰已:“你要?”
灰耳:“我……”
“吼——”
“跑!!!!”一聲暴喝,兩個狼獸人玩了命地跑。
晴頃刻追出去,在看見他們沒有帶上許霜辭時,毫不留戀地轉頭。
晴蹿入已經被挖開的洞中,尾巴焦躁得飛快甩動。
“許霜辭!”
許霜辭覺得好像越來越熱。昏沉之際,他掙紮着要脫去自己的衣服。
可忽然間,柔軟的毛毛像被子一樣将他擁住。
許霜辭難受地哼哼,眼角沁出淚珠。
“熱……”
晴松開他身上的藤蔓,叼回人放在幹草做的床上。
他飛快将許霜辭汗濕的衣服扒拉下來,動作急躁得把衣服都撕爛。
被子蓋上,他将許霜辭團在了肚皮下。
“不能死。”晴圈緊了他。
大貓肚皮上的溫度正好,許霜辭忽冷忽熱不知多久。一番折騰,稍稍緩過來後嘴邊又送來溫熱的水。
他動了動嘴唇,囫囵咽下後又縮回溫暖的毛毛中。
可入手光滑,細膩軟韌。
許霜辭迷迷糊糊睜眼,似乎看到了一個光着身子的長發大帥哥。
做夢?
晴往火堆裡添了柴,又變回獸形将許霜辭扒拉過來圈在腹部。
腹部毛毛柔軟,像持續發熱的爐子。
許霜辭靠了半夜,漸漸睜眼。
洞内火燒得旺盛,許霜辭動了動被大貓爪子壓住的身子,蹭着他胸口上的毛毛擡頭。
“大貓。”
“你回來了啊。”他聲音細弱,聽着有氣無力。
晴舔了舔許霜辭的臉,眼裡多了血絲。
“不能死。”
“不會死的。”許霜辭彎了彎蒼白的唇,淺笑。
*
“大哥大哥!沒追來,不跑了。”灰耳往地上一趴,累得吐舌頭喘氣。
“起來,跑!”灰已後腿踹了他一腳。
“可是老虎沒有……”
“你猜猜他知道我們欺負了他的伴侶,他會怎麼做?”這可是比搶奪食物還要惡劣的行徑。
“大、大哥……我餓。”
“你是不是要氣死我!”
“可是真的很餓……”
灰已暴喝:“邊跑邊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