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林子裡沒有野獸嗎?怎麼又出來個貓?”許霜辭問。
晴:“不知道。”
許霜辭現在有貓了,其餘的貓在他這兒那都不重要。
這晴知道了也沒驅趕,那就應該沒有威脅,許霜辭過個腦子就忘了。
今日是難得的晴日。
陽光透光樹縫落下,将洞裡也映得亮堂堂的。
從洞口望上去,藍天白雲,陽光灼眼,好像與地球沒什麼兩樣的。
難道他現在還在地球?
不可能。
地球的大貓跟狼不會交流。
開春大事,就是收拾快黴了的山洞。
許霜辭脫掉了一層獸皮衣,撸起袖子做足了架勢。
存了幾個月的草木灰挖出來,移到外面堆放着。萬一以後要種點兒什麼東西還能當肥料用。
沒用完的木柴重新壘好。
角落堆放的藤筐、籃子都擺放整齊了。
地面用草葉纏起來的掃帚清掃幹淨,角角落落不留半點灰塵。
水缸、鹽水缸,鍋碗瓢盆都一一洗幹淨。再給冬季新編的藤椅、藤桌、藤架子仔細擦擦……
許霜辭在山洞裡忙活,嫌晴礙事兒,将他趕出山洞。
晴站在外頭看了一會兒,見許霜辭不理他,尾巴慢慢垂下來。
太陽落在毛毛上,曬得暖洋洋的。
晴在洞口走了一圈,然後在山洞外找了塊石頭趴下。
陽光落在他背毛上,襯得白毛似綢緞般光澤柔滑。
聽着山洞裡的動靜,晴望着叢叢密林想:霜似乎将他的山洞當成家了。
他不想回自己的部落嗎?
要是他想,看在相處這麼久的份兒上,自己可以送他回去。
“啪——”
老虎尾巴重重拍在石台上。
“不高興了?”
尾巴炸開,晴險些一腳将湊在跟前的許霜辭踹出去。好在反應夠快,即使止住。
許霜辭站直身子,雙手逮住老虎耳朵,笑着揉了揉。
“不要不高興嘛。”
“春天了,多美好的季節。”
或許晴今年能帶回一窩小老虎崽回來。
晴覺得許霜辭臉上的笑有些不懷好意,他擡起爪子将耳朵上的手扒拉下來。
他看着亞獸人,張嘴要問。但許霜辭卻抱起木盆就走了。
晴從鼻子裡重重噴出一口氣。
他淡淡道:“沒有不高興。”
“啪、啪、啪——”
尾巴一下比一下重地拍在石台上。
許霜辭聽了看過去一眼。
大貓那張臉雖然被毛毛覆蓋着看不清表情,但那雙藍眼睛兇兇的不說,後頭那根尾巴焦躁亂甩,擺明了就是“我在生氣”。
他翹了翹嘴角。
還口是心非。
傲嬌得很。
花了半個上午,許霜辭将兩個山洞都收拾了一遍。
少了雜亂的東西,山洞寬敞又整潔。
陽光一照,看着心情都好了。
現下開春,溫度急速回升。
洞裡殘留的食物放不了多久,要盡快解決。
冬季過後留下來的食物不多,除了魚就是魚。就算晴再喜歡吃,現在看着魚也要躲。
但吃魚的效果是顯而易見的,晴一身毛毛都順滑了不少。
山洞收拾完,清理出來的食物還有十一條魚,五塊五六斤重的甜根。
果醬在他的努力下還剩一個底。
黃尖尖菜沒了,綠耳菜倒有剩的,但都爛了,被許霜辭給扔了。
午間,許霜辭做的煎魚。
調料少,能做的花樣沒有十遍都有八遍,味道新鮮不到哪裡去。
哄着大貓好歹吃了點,許霜辭汗都出來了。
他覺得自己跟伺候祖宗似的。雖然費口舌,但他樂在其中。
“明天要出去。”
晴蹲在許霜辭身側,高高大大的身子将外側的光擋住。
許霜辭拎着藤椅往邊上挪了挪,繼續縫手中的獸皮。
這做的是春天穿的,用的毛不厚。
他邊縫邊道:“那我跟你一起?”
晴:“好。”
又一頓魚吃完,入夜後第四頓許霜辭學着晴直接生啃甜根。好歹将那股膩味壓下,洗漱過後立馬往被子裡窩。
一覺睡醒。
許霜辭帶上藤筐,将門拉過來後爬上晴的背。
現下剛開春,回來的動物還不多。他們要吃肉,所以得去遠一點的地方捕獵。
許霜辭照舊蒙在獸皮裡,避着風。
晴找了個方向就走,等他停下時,許霜辭腿都僵了。
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一片坡地。
坡地下方,視野開闊。
底下大概五百米處,繞着湖邊的草叢裡,一野獸在吃草。
晴叫它們斑點獸,說他們身上的花斑長得都不一樣。
許霜辭遠眺,隻能看出一個腦袋四條腿。
“别亂跑。”晴叮囑。
許霜辭點頭:“我就在這裡。”
晴埋藏在間隙的樹木間,緩緩向着那邊靠近。
許霜辭想看,但距離太遠也看不出什麼。出來費時,他怕耽擱時間,抄起藤筐就開始找能吃的東西。
許霜辭對這個地方的認知都來源于晴。
不能吃的的他知道很多,但能吃的晴沒告訴他幾樣。所以他隻能慢慢找。
初春吃芽。
樹芽、草芽,甚至花芽都能吃。
許霜辭找着找着,也隻看到一棵能吃的樹芽,底下摘了又爬上去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