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開是不可能松開的。
許霜辭于是被迫養了四日的身子,等到晴不得不出去捕獵時,他才被獲得人身自由。
被迫體驗了一把強制,許霜辭感受……
良好?
隻能說他自己約莫有點問題。
反正晴一走,沒了約束後,他立馬繼續自己的煮鹽事業。
晴說一個月後雨水多,現在還剩不到一個月。
許霜辭先去了一次山上,将鹽田灌水,确保不漏之後放心讓鹽田曬着鹽,便下山看他的陶罐。
六天過去,陶窯裡面的熱氣已經消失殆盡。
許霜辭小心将封好的陶窯打開,淡淡的悶熱透出,烘了許霜辭一臉。
而裡面擺放整齊的大小的陶器迎着光,整體發紅,尤其是那碩大的一個陶鍋,胖肚子上的老虎爪墊霸氣又可愛。
許霜辭避開頭悶咳兩聲,坐在土丘上緩了緩。
陶窯裡有灰,他用獸皮将口鼻捂住,然後才将裡面的東西一一抱出來。
頭一批他燒的多是廚具,鍋碗瓢盆都有。
煮鹽的小陶罐隻燒了十個。
整一批次的陶器有二十件,怕一下全燒毀了,大件的陶鍋、陶缸他各放了一個。
這兩個最占地方,好在檢查過後,這兩個都碎沒裂。
再有陶盆五個,兩個大的用來洗東西,三個小的給大貓當碗。但可惜,大貓的碗都壞了,一個不剩。
再有用來盛飯盛菜的各式各樣的碗,再有放調料的罐子,等等。
全部搬出來,成功率百分之六十。
二十件壞了八件,其中三個都是大貓的碗。
許霜辭笑得肩膀一顫。
他對這次的開窯還算滿意,仔細看過那些壞了的陶器,多半都是出自大貓的爪下。
也就是說他還是有制陶天賦的。
将這些陶陶罐罐都放進藤筐裡,許霜辭一個人來回好幾趟全搬回了山洞。
本來還想着今日再燒一批,但就搬這點東西,他人已經累得汗水止不住。
不是熱,是虛的。
再折騰自己大貓指定要生氣。
要是一氣之下将自己趕出山洞,他就無家可歸了。
許霜辭幹脆躺在藤椅上好生歇着。
休息了會兒,給獸皮裡的蛋翻個面兒。然後才拖着格外沉重的腿将陶鍋洗幹淨。
他先扔了個甜根進火堆,然後将晴留下的最後一塊肉拿過來。
肉切片,直接扔進鍋裡翻炒。
再扔姜蒜味道的調料植物,放點鹽……
那久違的炒菜味道頓時刺激得許霜辭有了胃口。
一盤炒五花,一盤炒樹芽,然後是綠耳菜芽做的素菜湯。
把火堆裡烤好的甜根刨出來當主食。
兩菜一湯,這就齊活兒了!
許霜辭興沖沖地坐到藤椅上,看着藤桌上的菜色,再瞧瞧對面空着的巨大号藤椅。
他臉上的笑落下。
桌上是像模像樣的菜,山洞卻是空蕩蕩的。
沒意思極了。
坐得胃裡打鳴,許霜辭捏着筷子,一點一點将一桌的菜吃進了肚子裡。
他留了一半沒動,洗了鍋碗後就窩回了獸皮裡。
入夜,山林裡各式各樣的野獸叫聲混雜。
許霜辭睡得迷迷糊糊,冷不丁聽到柴火炸響,警惕睜開眼。
山洞空曠,什麼都沒有。
晴還沒回來。
往常晴都是在天黑前,或者最遲天黑一個小時内就回了。現在估摸着都晚上十二點了。
許霜辭也不困了,他裹着獸皮先拉開門去隔壁看了一眼。
沒帶回來的獵物。
他站在洞口前。
目之所及滿是山林的陰影,而那樹木交錯的林間漆黑。
他就是想出去找,也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找。
冷風一吹,許霜辭打了個噴嚏。他藏起心裡的無措,看了林子一眼後進山洞關門去獸皮裡坐着。
晴回來要是看着他又生病,餘下半個月都得被尾巴拴着。
他就抱坐着膝蓋靠着石壁上等。
眼睛盯着洞口,不知道什麼時候那扇門才會推開。
山中鳥鳴聲雜亂了起來,晨光透過縫隙落下一縷在洞中。許霜辭歪靠在石壁上,擰着眉頭睡了過去。
“咚咚咚——”
許霜辭一驚。
都顧不得穿鞋,光着腳拉開了門。
“晴!”
晴背上帶着沉重的獵物,應他一聲,先去放了。
許霜辭目光追随着大貓,忽然聽得腳下奶聲奶氣地聲音傳來。
“霜!”
許霜辭腳背一軟,極為柔軟的毛毛貼上來。他低頭一看,竟然是小貓崽。
“阿毛、阿烏?祭司!”
“你們怎麼來了?”
話剛問完,腰上被毛尾巴一勾。許霜辭悶哼一聲,直接被甩在了晴背上。
晴兇着臉:“穿鞋。”
許霜辭低聲道:“等你半天沒回來,以為是你敲門,就出去得着急了。”
晴将許霜辭帶到火堆邊的獸皮毯子上放下。
“貓祭司,你給他看看。”
祭司笑笑,走到許霜辭身邊。高度不合适,又跳上了邊上的藤椅。
“聽晴說,你之前發了熱。他不放心,所以用獵物交換讓我過來再看看。”
“低頭。”
許霜辭看了一眼晴,對着貓祭司彎腰。
爪墊從額頭貼到頸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