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又細細問了幾句,然後才道:“太瘦了,也太虛了。用神花草炖湯給他喝,多喝幾次,再好好吃肉才能慢慢養回來。”
神花草,補藥。适合大病初愈的病人吃。
許霜辭學過這個。
許霜辭溫和笑道:“謝謝祭司。”
“要謝就謝晴吧。”祭司怎麼着都活了大幾十年了,還能看不出小兩口的事兒。
多半是鬧别扭了。
于是他又叮囑:“保持好心情,這很重要。”
許霜辭身上的問題,跟心情有很大的關系。
許霜辭微愣。
晴倒是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祭司看完,兩個小貓崽也窩到了許霜辭盤起的腿上。
他們爪子撐在許霜辭胸口,身子立起來,兩個圓溜溜的貓眼仔細看着他。
阿毛:“霜,你好可憐。”
許霜辭一笑,揉了揉貓貓頭。
“我已經好了。”
阿烏:“才沒有,神花草是很嚴重才用的。”
祭司曾今說過,那是最好的補身體的藥,也最難找。
許霜辭忽視不了邊上晴直勾勾的視線,他隻能捏了捏小貓崽的耳朵,讓他們不要再說。
轉頭見祭司正好奇地打量着山洞裡的新鮮玩意兒,便道:“那是陶器,泥巴做的。”
“椅子桌子是用藤條編的。”
祭司:“可以拿着看嗎?”
許霜辭:“您随意。”
祭司興緻勃勃穿梭于陶罐間。
許霜辭腿上的兩個貓崽一時也被新奇東西吸引了,幾下蹦跳到他們祭司身後,跟着看。
于是獸皮上隻剩下晴跟許霜辭。
許霜辭猶豫了下,還沒主動。腰上就被尾巴捆住,直接移到了大貓的肚皮上靠着。
“還有沒有不舒服?”
許霜辭展顔。
唇色雖然蒼白,但精神看着還行。
他沖着晴招了招手。
晴側耳。
耳朵被許霜辭呼出的氣弄得癢癢,彈了彈,卻擦過許霜辭的唇瓣。
許霜辭吸了吸鼻子,鼻尖蹭過他圓耳朵,張開手一把抱住晴脖子。
“我差點被你吓死,要晚回也不說一聲。”
晴偏頭,鼻尖差一點就挨着許霜辭的鼻尖。他舔過他的臉,瞧着上面紅了顯得許霜辭氣色好點,他才順眼。
他像知道許霜辭心中所想,道:“不會走。”
“嗯。”許霜辭埋進他毛毛裡,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他悶聲道:“我想請祭司他們吃頓飯,可以嗎?”
晴:“可以。”
許霜辭彎眼。
又想起他之前不讓揉,不然抓尾巴的事的,因為這會兒氛圍松弛,一下就問了出來。
“你為什麼之前不讓我摸尾巴,現在又讓了?”
晴擡起爪子勾着許霜辭的背,往毛毛裡塞了塞。
“伴侶才能摸。”
“啊……”許霜辭擡頭。
他屬實沒有想到這一點兒。
那之前那些動作,豈不是冒犯。
“你怎麼不早說,你說了我就不摸了。”
“給你摸。”晴看着貓祭司對那些泥巴做的東西看得入迷,又低頭順了順許霜辭的頭發。
許霜辭頂着翹起來的一縷發,迷茫:“可我不是你的伴侶啊。”
晴:“你願意嗎?”
許霜辭眼皮一跳。
他喉結滾了滾,人獸……
“我是人,你是老虎,這怎麼行呢?”
“我也可以是人。”
“什麼?”
“你願不願意?”晴眼睛裡裝着小小的他,看得許霜辭心髒撲通撲通亂跳。
這……不是!這怎麼就發展成這樣了。
“霜,你不願意。”晴耷拉耳朵,那幹淨的眸子裡溢滿了失望。
獸人直白,願意就是願意,不願意就是不願意。
就是求愛,也是直接問的。
許霜辭腦子一熱,道:“你要是人我就答應。”
晴眼底笑意一閃。
他大腦袋在許霜辭脖頸處拱了拱。
“好。”
“我會努力變成人的。”
努力變成人?
你當你是小美人魚嗎你!
許霜辭不跟他糾結這件事,而是在晴身上獲得了足夠的安全感後,起身去請祭司在這裡吃飯。
剛開口,祭司卻迫不及待指着陶罐問:“可以交換嗎?”
許霜辭:“什麼?”
祭司嚴肅道:“我以貓部落的名義跟你交換。”
許霜辭愣了下,點頭。
“可以是可以,但我現在沒燒出來多少個。”
“那就等你燒出來交換。”
許霜辭笑道:“好。”
“那我做飯,祭司要不要看看這個東西怎麼用?”
貓祭司點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