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生清安半阖着眼眸，呼吸聲越發明顯。

或許他真的快死了。

“就這麼殺了沒關系嗎？最近他的心情可不太好，要是怪罪下來我可受不起。”

冰涼的刀尖刺破胸膛，血液流下帶來些微的癢意，羽生清安握緊地上的碎石，趁對方分神猛地砸過去。

可惜他的動作太過緩慢，失敗的結果他早有預想。

羽生清安倚靠着磚石牆面緩緩滑落在地，原本整潔的衣服被浸濕冰涼的貼在身上，漏出的半截手臂上滿是擦傷，額角淌下的血液幾乎令他睜不開眼。

即便如此，在刀尖又一次劃破他的衣服，貼到他的皮膚時，他仍然用盡全身力氣擡起唯一能動彈的右手，死死握住刀刃。

“别玩了，他不會因為這點小事怪罪我們。”

“如果怪罪下來，我就把責任推你身上。”

話落，羽生清安清楚的感知到刀尖一寸寸進入他的身體，他的反抗微乎其微。

“清安！！！”

啊…得救了……

羽生清安強撐着睜開眼，眼前的黑色人影一閃而過，鈴铛聲讓他大腦清明些許，他輕輕閉上眼，放輕呼吸緩解着身上的疼痛。

緩解不了……渾身上下幾乎沒有不疼的地方。

羽生清安眯着眼睛，耳邊是拳拳到肉的聲音，他轉移着注意力生怕自己睡過去就醒不過來。

靈媒師對上亡靈是天然碾壓，即便不用擔心槍械，但消散的痛苦也并不好忍受。

羽生清安并沒有學完那本書，爺爺死後就沒有人能去教他，而他自己又看不見字。

委托上憑他學過的那些東西完全夠用，他也就沒想着再去找人教。

面對現在這種情況，他束手無策。

松田陣平一聲不吭，消散的痛苦似乎絲毫沒有影響到他，跟萩原研二配合的完美卻也隻能漸漸落于下風。

比起痛苦，倒不如說躺在地面無法确認生死的羽生清安更影響他們。

指間紅繩蔓延，尾端連接在他身上，原本沉甸甸壓制住他們的感覺消失。

“打碎他的手！”

“不用你提醒。”男人擡手格擋，跟松田陣平拉開距離，在同伴的保護下将槍口對準躺倒在地無法動彈的人。

萩原研二眼底升起戾氣，一記淩空飛踢再接騰空後踹，手槍成功脫手撞擊到牆面，反彈砸到羽生清安身上。

羽生清安悶哼一聲，很想躲遠點以防被波及，但他連睜眼的力氣都快不夠，隻能用右手把小刀跟手槍都抱在懷裡，努力蜷縮在角落。

警笛聲逐漸變大，兩人對視一眼不打算跟不會受傷的亡靈杠到底，匕首泛着冷光沖着羽生清安而去。

松田陣平将其在空中攔截，緊盯着他們的背影，将兩人的長相深深刻進腦海中。

“小安？小安！”萩原研二将手指搭在他頸側，俯下身輕輕喚着他的名字。

見他沒有反應，萩原研二小心的避開他的傷勢，輕輕抱起他也不在乎會不會暴露自己，朝外面跑去。

伊達航靠在警車邊，看着手機緊皺着眉頭，聽見腳步聲警惕的擡頭，看清來人震驚的嘴裡叼着的煙掉了都沒發現。

“萩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