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四周全是那種青磚圍成的牆,他們連這陷阱是怎麼觸發的都不知道,又談何下去的方法?
“鉸鍊,聲音……”
阿努比斯盯着周圍的牆面,喃喃道。
像這種機關無非隻有兩種觸發方式,一種是由人為控制,比如坐在上面的酒吧老闆親自打開了樂桓甯腳下的通道;另一種是他們踩到了不該踩的地方,就像古時人類建起的陵墓,為了防止盜墓賊入侵設下了很多機關。
可這隻是一棟普通的大樓而已,沒有什麼必須要守護的金銀财寶,而且他們最終的目的是爬上頂層,設置這種陷阱沒有任何意義。
除非這樓本身不屬于那位老闆。
“一個下城區的酒吧老闆而已,就算真搞這種喪心病狂的遊戲,也能做出這麼複雜的機關來嗎?”
埃爾訊不知道阿努比斯為什麼又開始自言自語,他悄悄湊過去,小聲說:
“警官,你想到什麼了嗎?”
阿努比斯突然轉頭,看向了牆上那幾盞燈燭。
露希爾:“事情就是這樣,如果沒有人刻意引導,我們不會掉到這兒來。”
樂桓甯點點頭,思索片刻後,沉聲道:
“也就是說,你們進入那條通道以後,面前所有的門都是自動打開的?”
露希爾凝重地看着他,說道:
“沒錯,我們也不知道其中的原理,直到面前出現一條死路,我們一腳踏空之後全都掉了下去。”
這和他們經曆的情況完全不同。
“那你們最開始有沒有分開過,應該不是所有人都走同一條路的吧?”
露希爾看了眼自己的朋友,說道:“有的,我們四個人最開始分成了兩隊,直到後來某扇門碰到了一起。”
這說的應該是阿努比斯出現的那道門。
“碰到以後,另一條通道就打開了,我們就是從那條通道裡掉下來的。”
可是樂桓甯他們碰面後并沒有所謂的另一條路,那條路究竟是從哪來的?
“所以我認為,一定有某個人掌握着我們的行蹤,等我們聚齊後再一網打盡。”
樂桓甯擡起手,發表了自己的疑問。
“那這人為什麼不是酒吧老闆呢,他通過監控注視着我們,當然也可以操縱這裡的機關。”
露希爾搖了搖頭,沉聲道:“他是為了折磨我們,為了給那些人提供樂子才舉行這個遊戲的,如果隻是為了把我們一網打盡,沒必要等到現在才動手。”
如此說來,這個遊戲中還有第三方勢力。
這個勢力或許與酒吧老闆是合作關系,但權力必然在他之上,他可以随時打斷遊戲的進程,甚至控制玩家的走向。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這名所謂的‘叛徒’為什麼讓我們到這兒來呢?”
沒有人能回答這個問題,甚至連叛徒本身目前都存在于假設中。
樂桓甯靜靜地看着露希爾,他看不到露希爾臉上的表情,這人給他的感覺從一開始就很矛盾——一個醫院的護士,為什麼會千裡迢迢趕來下城區,又為什麼會直奔這場遊戲呢?
“露希爾小姐,雖然這麼問有些冒犯,但我想,您應該不止是護士那麼簡單吧?”
露希爾身邊的朋友輕輕拉住了她的衣角,露希爾拍拍她的手,重新轉頭看向樂桓甯。
“樂老闆,既然您覺得我可疑,為什麼不在剛開始的時候提醒他?”
這個“他”自然指的是埃爾訊了。
樂桓甯沉吟一聲,笑着說:“是嗎,可我不覺得你是沖着我們來的,或許其中有什麼誤會。再說了,我隻是他的老闆,又不是他的感情顧問,不能亂管閑事。”
雖然這位老闆平日裡有諸多的不靠譜,但關鍵問題他必須心裡有數,尤其埃爾訊對露希爾是真心的,如果不是對方親口承認,就算樂桓甯從中作梗,也頂多收獲一個内心不滿的員工罷了。
露希爾并沒有覺得樂桓甯真心在為自家員工着想,她想了想,回頭看向身後那眼巴巴的三個人。
“你跟我來。”
這是要開誠布公了。
樂桓甯點點頭,十分配合地跟在她身後,來到了這條通道後方的拐角處。
露希爾從頭到尾神色冷靜,言語有力,并沒有因眼下的困境而慌亂,單憑這份心理素質,就絕不是一個小小的護士能達到的。
露希爾将樂桓甯帶到了一個沒人的地方,她轉過身,靜靜注視着他,目光中甚至有一分理智的殘忍。
“樂老闆,情況緊急,我不想向你說明我的身份,但有一件事你必須知道,這棟建築内舉辦的遊戲,和一個狂熱的宗教有關,而我,就是為了這個宗教來的。”
信賽博神明,享幸福人生。
不知道為什麼,樂桓甯突然想到了這句話,他當着露希爾的面,“噗嗤”一聲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