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閃開!”
埃爾訊的喊聲響起來的刹那,阿努比斯倏然扭轉身軀,驚險地躲過了巨獸的一記猛撲。
巨獸向前滑行了數米,轉過頭,沖兩人發出一聲尖銳的怒吼。
“警官先生,我們是哪兒得罪它了嗎,怎麼說變臉就變臉!”
埃爾訊腿腳不便,想在巨獸爪下逃脫幾乎是不可能的,他向後蹭了幾步,艱難地靠在牆上。
阿努比斯看起來倒是很鎮靜的樣子,他聳了聳肩,苦笑道:“也許是因為我長得帥?”
都這時候了還開這種玩笑!
巨獸再一次磨起了利爪,伏下身,流暢的脊背線條微微隆起,危險地盯着阿努比斯。
阿努比斯眯起眼,在巨獸撲過來的瞬間,他猛一下躬身起跳,撐住對方的脊背,側身空翻,以一個挺拔的姿勢落在了地上。
埃爾訊簡直被阿努比斯這一手操作驚呆了。
“警官先生,您的副業其實是體操隊員是嗎?”
“不敢當,我要是去當體操隊員,那群人豈不是沒飯吃了?”
埃爾訊:“……”
巨獸眨眼間就被阿努比斯的行為激怒了,它轉過頭,猩紅色的眼睛泛起了光,一道詭異的數據流經過,它甩起尾巴,揮動着銳利的爪子撲了上來。
那爪子上裝的是帶刺的尖刀,别說劃到仿生人皮膚上,就算機器人都能捅個對穿。埃爾訊已經下意識閉上了眼,不忍心看着警官先生變成倒黴的賽博糖葫蘆。
突然,整條通道中響起了激烈的碰撞聲。
阿努比斯半條胳膊擋住了巨獸的利爪,指尖離他的眼睛隻有短短幾公分。他的衣袖徹底被攪爛了,如同衣衫褴褛的乞丐一般。阿努比斯伸出手,從另一側掐住了巨獸的咽喉,巨獸發出一聲痛苦的嗚咽,他用盡全身力氣,一把将巨獸貫到了牆上。
“咚”一聲巨響,巨獸從青磚上緩緩滑落,它身上閃過幾道短促的電流,随後偃旗息鼓,整個中樞都在劇烈的碰撞下宕機了。
埃爾訊睜開眼,目瞪口呆地看着這一幕,喃喃道:“太變态了吧。”
“我就當這是你對我的誇獎了。”
阿努比斯松了松僵硬的五指,低聲說:“該補充機械油了,不然關節都要生鏽了。”
可是幹掉巨獸并不能解決問題,這個突然發狂的東西背後必然有人操控。
“看來這地方也有雙隐藏的眼睛啊。”
阿努比斯擡起頭,在青磚的縫隙裡看到了一個藏匿的攝像頭。
“笃信教義的人居然要靠科技監視人群,不知該說可憐還是可笑。”
阿努比斯的話一字不差的落入監控攝像頭中,隐匿的攝像頭焦距微縮,如同緊張的瞳孔般注視着他。
埃爾訊小心翼翼地湊到他身邊,語氣頓時多了幾分尊敬:“警官先生,我們還走嗎?”
阿努比斯眉眼一挑,又成了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走啊,怎麼不走,樂老闆還等着我去救他呢!”
埃爾訊:“……”
真是不要臉啊。
有巨獸堵在這兒,說明他們走的路是正确的,雖然代價可能是在原地打轉,但好歹瞎貓碰着死耗子,讓阿努比斯碰對了一回。
前面不遠處出現了一道鐵門,阿努比斯定睛觀察片刻,沉聲說:“就是這兒了。”
是這兒嗎,你确定?
這位警官的鼻子或許是屬狗的,埃爾訊怎麼都不覺得這是條正确的路——路上突然出現的鐵門,就像森林裡的糖果屋一樣,怎麼想都覺得有詐,以樂老闆的智商,不應該犯這種低級的錯誤。
埃爾訊的懷疑都快頂到腦門上了,阿努比斯看着他越發疑惑的表情,笑了一聲:
“說不定,你那位女朋友也和他在一起哦。”
埃爾訊的疑惑當即化為泡沫,變成一句驚悚的:“啊?”
“我們是追着你女朋友來的,但是這麼長時間都沒見着人影,你不覺得奇怪嗎?”
埃爾訊本就調/教不良的中樞開始緩緩運作:“這麼說……好像确實是這樣。”
“但是她們居然能毫發無損地從這裡出去……”
阿努比斯似乎又開始了自己的沉思,埃爾訊輕輕叫了一聲:“警官先生?”
“沒什麼,抓緊時間吧。”
另一邊,衆人走進了最中間那條暗示着滿月的通道,通道兩側響起了潺潺的水流聲,一股濃烈的腐敗氣味從腳下傳來,露希爾的朋友蹙起眉,輕輕拽住了朋友的袖子。
“這底下埋着什麼東西,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味道?”
樂桓甯的後台程序依然在老牛拉破車般向前推進,他伸了個懶腰,無所謂地說:“也許是下水道竄出來的,别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