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别用那種眼神看着我,惡不惡心。”
望雲壓根不為仿生人的美色所惑,他冷哼一聲,說道:
“完不成就算了,以瑞德爾爵士的智商而言,對陣中心AI可能沒什麼用處。”
這話說得好有道理,可他就這麼随随便便地決定了,主教真的一點意見都沒有嗎?
也許他自由懶散的風格是不分陣營的,全憑他當時的心情——樂桓甯心裡暗暗翻了個白眼,這種類型的人就像炸/彈,指不定哪根引線沒看住,砰一聲就炸了。
“我對秘管局了解不多,他們就沒有一個固定的集合點嗎?”
“你希望他們像公務員一樣每天上班打卡?不可能的,像這種保密性很強的組織,要不是任務需要,恐怕連自己人有誰都不知道。”
彼此之間完全獨立,各自扮演着需要的社會角色,隻有與任務相關時才會互相接洽,這樣的組織無法從外界突破,隻能從本人身上想辦法。
“社會角色啊……”
樂桓甯心思一飛八百裡,徒留望雲在原地莫名其妙地騰起一團小火苗:“你說話能不能說完整,磕磕絆絆的當結巴嗎?”
“我可能知道她去哪了。”
“你又知道了?”
望雲覺得自己跟他簡直無法溝通,大主教中樞中病毒了,才把他倆強行捏在一起:“行吧,那我們現在去找她。”
“可她不在上城區,如果要找人,就得穿過那道檢測門。”
樂桓甯非常懂得如何在望雲的雷點上蹦迪。
“不就是要貴族的通行權限嗎?這點小事還是能辦到的。但現在我們隻有兩個人,你可得想好了。”
樂桓甯點點頭:“沒關系,對方隻有一個,你對付起來綽綽有餘。”
要是機器人也有青筋這種東西,望雲的青筋已經在額頭上飛舞了。
沒想到終有一天,他會七竅生煙地跟在曾經的敵人後面當打手!
“你最好記住今天的話,以後千萬别落在我手裡!”
樂桓甯不屑地看着他,其實心裡已經笑成了一團風滾草——望雲是個實打實的傲嬌,跟這種傲嬌相處,第一要義就是激起他的怒火。
貴族通行權限,就是利用貴族的專屬通道跨越城區,既不用排隊,也不用進行身份檢測。
樂桓甯以前走過這條路,而這一次,配合一身修女的打扮,望雲給他弄到了神職人員的特殊名額。
“大教堂經常接一些上門祈禱的單子,會派神職人員在外面出差,其中有一些專供這些人使用的名額,好好珍惜,這是主教才能給你提供的便利。”
“是是是,那就謝謝主教大人了。”
樂桓甯口不對心地誇了幾句,和望雲一起無聲無息地穿過通道,來到了中城區。
時隔多日,再一次回到這裡,中城區依舊和以前一樣——巨大的貧富差距造成了兩個城區根本上的不同,中城區的人多了一絲平淡的生活氣息,但相對的,他們對溫飽的渴求蓋過了對神職人員的憧憬。
樂桓甯渾身上下包得像個恐怖分子,在上城區的時候還能得到各位貴族與商賈的理解支持,在這裡就變成了完完全全的行為藝術。
望雲故意拉開了好一段距離,他實在不想跟這個萬衆矚目的精神病同流合污。
“到了,就是這裡。”
樂桓甯站在聯康醫院的大門前——一個被家人攙扶着的老頭從身後經過,畏畏縮縮地看了他一眼,腿不瘸了,腳也利索了,帶着對他的恐懼沖進了醫院。
望雲:“……”
望雲實在很想裝作不認識他,但此時的樂桓甯明顯有自知之明,他故意湊到望雲身邊,攙着他的胳膊,黏糊糊地叫道:“好了,親愛的,我們進去吧。”
“滾滾滾,誰是你親愛的,别亂叫!”
望雲渾身的毛——雖然沒有,奓起來老高,他差點原地起跳,硬是被樂桓甯的手給鎮壓了。
“别沖動,這附近有不少眼線。”
樂桓甯聲音不大,正好能傳到望雲的接收器中。
望雲不動聲色地壓制了中樞裡竄上來的火苗,咬牙切齒地說:“快走。”
這一次,樂桓甯的身份不再是接受委托的萬事屋老闆,他站在人來人往的大廳中,望着被家屬堵得水洩不通的醫生辦公室,悄悄入侵了醫院背後的系統。
“真幸運,今天露希爾小姐上班,此時她正在四樓查房,我們從樓梯上去,可以在病房門口堵住她。”
“這麼大的醫院,她就不會跑嗎?”
虧得望雲以前在機械廠上班,難道不知道鐵飯碗對中城區的民衆來說到底有多重要!
“不會的,她需要一份工作,不像某些人一樣……某些人自打被捕以後就再也沒有去機械廠上過班吧?”
某些人——望雲毫不畏懼地冷哼一聲,不屑地說:“我不需要。”
是是是,你不需要,你除了逃跑以外也沒有什麼别的長處了。
潛入四樓的過程很順利——按照望雲所說,醫院一般是接到這種祈禱訂單的大戶,因為很多家屬認為自己的親人中了邪,除了希望醫生有辦法救他們以外,還将希望寄托在神明上。
樂桓甯這身打扮太明顯,不方便直接露面,隻好委派望雲不情不願地充當先鋒。
望雲裝成了找不到病房的家屬,可疑地在走廊上逗留,引起了巡查護士的注意。
護士小姐來到望雲身邊,從頭到腳打量着這位可疑人物,在斷定他并非醫鬧常客以後,護士小姐終于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