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雲:“……”
這家店怎麼回事,怎麼一個兩個都是神金!
這名仿生人遠比他想象中活潑,席米還以為他和他的外表一樣,是那種不苟言笑的酷哥。他慢慢端起茶杯,在屋裡三個人的注視下靜靜地喝了口茶。
好香!和他喝過的所有合成茶葉都不一樣!
席米驚喜地擡起頭,對上了樂老闆和藹可親的目光。
他體内的中樞登時火熱地運轉起來,連帶周圍的冷凝管也發出了嗚嗚的警告聲。席米立馬錯開眼,不好意思地說道:
“那個,我有些情報想告訴你,是關于諾諾的,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聽。”
阿努比斯:“……”
臭小子,這一臉嬌羞的是什麼表情!
望雲意味深長地盯着沙發上的小鬼,悄悄對阿努比斯說:
“警官先生,地位不保啊。”
然而樂桓甯根本沒有收到阿努比斯吃醋的信号——也可能看到了,但就是想裝模作樣地刺激他一下。他點點頭,笑着說:
“很高興你選擇相信我們,說吧,這裡很安全。”
席米緊張地攥着茶杯,就像第一次出窩的小麻雀那樣,面對廣闊的天空,下意識地生出一絲恐懼。片刻後,他終于鼓起勇氣說道:
“其實那天,我看到了綁架諾諾的人。”
樂桓甯擡起頭,與阿努比斯對視一眼。
“麻煩說詳細一點,你是在哪裡看到的,那人長什麼樣,你還記得嗎?”
樂桓甯語氣一急,席米就會反思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麼。他害怕地往後一縮,小聲說:
“是,是在她家巷子裡,那時候我跟在她後面,看見一個穿着披風的人從陰影裡走出來,和她說了些話,她就,她就自己跟着那個人走了。”
自己跟着走了?
樂桓甯蹙起眉,沉聲道:“你看清那人的樣子了嗎?”
席米搖了搖頭,無辜地說:“沒,沒有。”
看來并不是他熟悉的人,否則單從體态和行為,就能推測出一個大概。
“如果對方是陌生人,突然出現在空無一人的巷子裡,肯定會令她産生警惕,但她的表現很平靜,說明那是她的熟人。”
“什麼樣的人才能獲得小女孩的信任?”
席米以為他在問自己,誠懇地搖了搖頭:“不,不知道。”
阿努比斯不動聲色地看着他,心想:蠢貨。
“沒關系,你還可以給我們提供更多信息。那人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有什麼特征,這你可以告訴我嗎?”
席米被樂桓甯弄得五迷三道的,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下意識跟着他的問題往前走:
“那人有點瘦,不高,走路的時候往前縮,不過我覺得她是個女人。”
女人?
的确,女人和小孩更容易降低人的警惕,就算是弱不禁風的老頭子,倒在地上也會激起普羅大衆的同情。
但,一個裹着披風,又在深更半夜出沒于小巷的人能是什麼善茬!
就算是女人,如果不認識,也不應該輕易跟着她走。
席米想了想,堅定地說:“對,沒錯,就是女人,她們離開的時候我看見了她的手,男人不可能有那麼小的手!”
樂桓甯望着他笃定的雙眼,追問道:“那之後呢,你有沒有追上去?”
席米被他一句話問蔫了,垂頭耷腦地握着手裡的杯子,喃喃道:
“沒有,我,我不敢。”
“是不敢,還是心虛?”
阿努比斯順其自然地坐到樂桓甯身邊,伸手摟住他的肩,淡淡道:
“你知道那是誰派來的,也知道她的目的,但你不想面對這個事實,所以才不敢追上去。”
話已經問完了,接下來就是這個心懷叵測的小男孩的懲罰時間。樂桓甯任由阿努比斯醋勁大發地捏着他,咄咄逼人地問道:
“你為什麼跟着她,為什麼不直接把她送回去?你知道有人要帶她走,但你又想親眼見證,你懷着卑劣的心情跟在她身後,聽着她關于明天的期待,那時候你是怎麼想的,你為什麼不上去提醒她?你明明知道那天是她的生日,還放任這項計劃,因為什麼,因為你慫嗎?”
阿努比斯指着他的鼻子,嗤笑道:“不好意思,像你這種人,這輩子都不配有一個愛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