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沒有說什麼,隻是緊緊地抱住了年幼的墨爾,兩人一起處理了男人的屍體,之後來找他們家麻煩的少了不少,墨爾内心深處的沖動卻越發強烈,漸漸的,他抱着越來越多的食物回到家中,起初是些小型的異獸,母親細心詢問他是否受傷,再到後來明顯加工過的食物,墨爾看出了她心中的疑慮,老實說出了來曆。
是從路過的旅人那拿過來的。
僅僅用着父親留給他的那把平平無奇的短刀,把反抗的武器削斷,把敵人的喉管割斷,拿回了勝利品。
母親的眼中出現了恐懼,卻沒有多說什麼,沒過多久她就去世了,或許她知道,仁慈在這世道是活不下去的。
墨爾至此沒了最後的親人,可他内心并沒有多少傷感,隻如同當年父親死時那般,收拾好東西,拿着短刀離開了這片貧瘠的土地,他想知道,自己還能切開多少東西。
從拿着斧頭的男人闖入的那天時他就知道了自己的能力,父親留給他的短刀并非是什麼神兵利器,不是儀器,更算不上遺器,隻是傳了幾代,刻着當地信奉的圖騰,充其量也不過鋒利些,卻能切開斧頭大劍,正是因為其中蘊含的「曆史」。
那些武器多麼沉重,多麼精良,多麼鋒利,歸根結底也不過是近年打造的武器,隻要自身擁有的「曆史」更高,那他就能利于不敗之地,這是源自靈魂的力量,堪稱奇迹的天賦。
墨爾能夠比較兩方的曆史進行判定,高的那方的優先級會被無限放大,無視其他一切因素進行壓制,這份力量匹敵「概念」也說不定。
如今他的這把劍是尊上賜給他的遺器,為舊曆四千五百年前所打造的武器,于歐普提姆山脈的獸人族中飲血而生,幾近觸碰到過去的神代,世間所知超過此劍曆史的遺器鳳毛麟角,盡數掌握在不出世的老東西手裡,可以說僅僅持有此劍的墨爾在世人中是幾乎無敵的存在,更别提其自身天賦驚人,七階的實力盡數強化了肉身與技藝,就算對方有更為久遠的遺器也能用職業能力奪來,若是給他足夠久遠的武器,或許連神明都能殺死。
墨爾揮舞着手中的刀劍砍向葉驚語,青年隻是看着他,沒有做出任何舉措。
刀刃将要觸及到葉驚語時,天地恍若失色了一瞬,緊接着是無限的黑白染上了一切,數不清的信息湧入墨爾的腦中。
洪水瘟疫流星海嘯地震異變殺戮死亡救濟希望「 」。
這是什麼......墨爾的思考停止了。
時間在此刻凝滞,時間萬物與徹底的「 」在這片空間顯現,其中唯一有色彩的隻有葉驚語一人,他走到墨爾身側,取回了刀。
時間再次流動,剛才無色的世界就好像隻是幻覺,可手中刀的消失告訴墨爾那是貨真價實的現實,那把刀究竟是什麼?剛才自己看見的又是?墨爾體内的瑪那運轉因為剛才過大的信息量出現了些許滞澀,他捂住頭拉開了身距。
“原來如此...是「曆史的比較」,不得了的能力。”
見葉驚語說出了自己的能力,墨爾眯起眼睛問道:“你看了我的記憶?”
“啊,放心,我調取了能力相關的部分信息,沒有随便探查其他隐私,畢竟要是再不知道,我說不定就要死在這裡了。”葉驚語笑了笑。
越和葉驚語交手墨爾就越發覺得古怪,他神色梢正,全身的瑪那飛速運轉,強大的威壓彌散開來,帶着身經百戰的血氣全力發起攻擊,如今已經顧不得大人下的活捉的命令了,帶着同山嶽般的沉重的力道,交錯的斬擊直沖葉驚語要害。
可到了身側墨爾才發覺不對,葉驚語身上沒有布下任何的防禦術式,他隻是靜靜地注視着将要沒入身體的劍刃。
然後,出乎墨爾意料的事發生了,原本鋒利無比的長劍割開了葉驚語的衣服,但觸碰到皮膚的那一瞬間卻詭異的停住了,無法刺入分毫,不管墨爾用再大的力氣都詭異的停在了那裡。
之前的判斷都錯了,葉驚語是煉體方面的高手?不...在自己的能力下就算是七階專注煉體的獸人都做不到毫發無傷。
結果隻有一個。
墨爾歪着腦袋愣住了,半晌後,他臉上的不可置信幾乎要化作實質,表情因為手中的力道而顯得有些猙獰,無論是他先前的戲弄還是自信,終究是寄托于這從未失誤過的能力,手中劍的力量他十分了解,正因如此他才不願意相信這荒謬的結果。
“這把劍可是具備将近兩千年以上「曆史」的遺器......怎麼...可能......!”
“具有比較之理的力量,上位可對下位造成絕對的壓制。”葉驚語伸手握住了劍身,在他圓睜的眼下折斷了長劍。
“忘記告訴你了,我在過去被人稱為「Archa」,被人知曉這個名字的時代,是三千年前。”
墨爾聽不懂那個詞語的含義,但他知道後面的意思,葉驚語是說,自己是三千年前就存在的人?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