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榕說:“不是要開會嗎?怎麼跑出來找我了。”
他聲音很溫柔,卻帶着視為所有物的一種侵略性。
玦鎮定自若:“兩分鐘沒見我的寶貝兒,有點想得厲害,跟出來看看。”
好像片刻前臉紅到無法自持的那個人,跟他完全沒關系。
626:“你說的沒錯,他真的接受很快。”
玦在荊榕身邊徘徊。
周圍全是人,他們在外從無什麼親密的舉動,距離再近,也隻不過是普通的距離。
即便兩人剛來鎮上時,是用的戀人的名義,不過所有人都把他們的關系想得特别純潔,堅定地認為當時的身份是戰術僞裝的一部分。
玦的視線流轉到他臉上,聲音變得輕緩:“就看兩分鐘……”
荊榕站定不動,給他看。
那雙藍眼睛裡充滿了冷靜的癡迷和渴求。
片刻後,玦才收回視線:“我真的要回去了。哥哥。”
荊榕說:“好。”
玦說:“你的聲望在揭克鎮裡已經到達了頂峰。”
荊榕挑眉:“為什麼?”
玦說:“你往後看。”
荊榕回過頭,看見一串七八歲的小孩子,躲在帳篷後面,亦步亦趨地跟着他們,隻不過因為玦的存在而暫時無法靠近。
荊榕轉過去,雙手插在大衣兜裡,問道:“要姜餅嗎?下次帶給你們。”
小孩的頭領搖了搖頭:“大人們說我們可以休息了,讓我們去念書。我們不想念書,我們想跟您做事,您現在去做什麼,我們就做什麼。”
小孩子的對一個人的信任和崇拜總是很容易到達滿值。
玦說:“你看,隻有你能叫動他們。威望已經比我高了。”
荊榕聽着他的話,半跪下來檢查小朋友手上的凍瘡:“非常榮幸。”
他從兜裡摸出一支簡易的膏藥,遞給小朋友分發塗抹:“我現在去西南側的雪山主峰采一些草藥,你們想跟去的話,每個人回家告訴大人,帶來口信給我。”
“我們已經都說過了。”
小孩頭領說,又敬畏緊張地看了玦一眼,“首領大人也知道。”
玦點點頭。
他也學着荊榕的樣子雙手插兜,表情很平常:“你帶他們去吧,哥哥,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他的神情中帶着淡淡的倦怠,但溫柔和緩,看着眼前的孩子們,仿佛在透過他們看過去的某段時光。
荊榕看着他眼底的藍色,問道:“你想去嗎?”
玦以為他是問現在,他說:“哥哥,我下午要去檢查列車,沒有時間了,我們要趕快出發。”
荊榕點點頭。
玦看着他,湊過來,趁着周圍人不注意,指尖輕輕地貼了貼他的指尖。
那是最溫柔無聲的,難以自抑的眷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