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行水大為震撼，雲行水尊重祝福。

姜離的操作很迷，雲行水跟着他在權謀篇與沙雕篇反複橫跳。

果然，封建王朝的每個實權皇帝都是大殺器。

姜離看不懂彎彎道道，姜離對朝臣發動□□打擊。

一場夜會下來，大臣們像是被脫了層皮，同樣飽受蚊蟲侵擾，熱毒之苦的小皇帝卻神清氣爽。

看到讨厭的人不開心，他就開心了。

開開心心的小皇帝在寝宮内和雲行水面面相觑，臉色陡地爆紅，眼中泛起淡淡的漩渦，皮肉下的血管鼓動，隐沒在黑暗中的影子有生命似的抖動。

燈下看美人，熠熠生輝。

雲行水無疑是美的，還是那種飽和度高，極富有生命力的森然美感，像是盛開到極緻、紫到頹然的曼陀羅。

絕大多數時候，普通人類很難意識到他的具體樣貌，就像是人類很難以肉眼觀測到灼熱的太陽。

人類基本隻能有個雲行水長相出色的概念，論具體的長相卻很少有人能說出來，就像是肉眼看上去，挂在天空的太陽是白色的，人類難以靠肉眼分辨太陽的真正樣貌。

極小極小的概率，普通的人類也能看見太陽的一絲真實。

如同現在，昏黃燈光下的雲行水影影綽綽，某種非人的特質不經意間顯露出一點。

雲行水看過夜會就準備走了，又想起小皇帝好歹算是他的盟友之一，就打算來問問情況。

也許是和巫妖一族的誤會解開後不再壓抑自己，他在發呆時沒有收束住全部的精神觸角，被安安靜靜走進來的小皇帝看個正着。

小皇帝險些當場畸變，還好他反應快拉住他岌岌可危的精神。

純黑的空間裂隙仿佛長着利齒的鲨魚，吞噬了寝殿内不多的裝飾品，衆星捧月般圍繞在小皇帝身周，又如同溫順的家養鲨。

姜離，空間系異能覺醒。

雲行水對危險的空間裂隙頗感興趣，手指伸進最近的一個空間裂隙摸索，感受着姜離的空間裂隙和自己的有什麼不同。

空間之力宛若薄紗，水一般蕩開層層漣漪，在雲行水觸碰的那一秒破碎。

嗯，有些脆皮。

脆皮小趴菜在最初的爆發後，急速地收縮，勉強維持在一個動态的平衡中。

在姜離倒地的時，雲行水先一步來到他的身邊，一把撈起從骷髅帶皮進化成瘦麻稈的小皇帝。

手上輕飄飄的手感令人揪心，就是一向将異位面的所有人，劃分到不需要在意的外星人這一塊的雲行水，都難得心軟幾分，溫柔地将他放回床上。

小皇帝爆發潛能覺醒了異能力，又差點當場畸變，現在正是虛弱的時候，察覺到溫暖的氣息将要離開，本能伸手抓住雲行水的衣角。

輕柔的、謹慎的力道，在昏迷中都顯得弱勢膽怯。

雲行水的手覆蓋在姜離的額頭上摩挲，聲音也被軟和的夜色染上一層柔意，“睡吧，一切都會好的。”

姜離惶恐地緊鎖着的眉頭舒展，乖乖地放開衣角，長長的一條縮成一團，把柔軟的肚腹藏在突出的骨骼下，沉沉地睡去了。

晌午，姜離被盡忠職守的小太監叫醒。

迷迷蒙蒙睜開眼，他的第一反應就是往窗邊的燭燈處看。

這天下最尊貴的皇帝寝宮内卻燃着最劣質的燭燈。

比起皇宮外日新月異的變化，皇宮内反而好似被有志一同地遺忘在舊時代的淤泥中。

“清君側”時被闖進來士兵破壞的建築無人修整，往日高高在上的主子們像是被掌權的皇帝遺忘了，所有習以為常的手段都失去效用。

他們被徹徹底底地忽視了。

宮裡沒幾個好東西，姜離自己對物質生活沒什麼追求，也不允許宮内有任何改善生活質量的行為，雲行水走後第二天就将各宮的份額銷了一半，美其名曰節約是大盛朝皇族的傳統美德。

他也不允許宮内的人享受現代的任何便利工具，他們不配。

“陛下，可要讓禦膳房的人傳膳？”小太監小心翼翼地問。

姜離發散的思緒收回，随意回道：“傳吧。”

小太監畢恭畢敬，“奴才遵命。”

不說話時存在感低下的小太監被突然叫住，“等一下，德安。”

小太監德安緩步來到姜離身邊，垂着腦袋問：“陛下有何吩咐？”

叫住德安，姜離即将脫口而出的話卻卡在嗓子眼，什麼也說不出來，隻好說：“算了，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