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機場,幾個帶着黑色口罩的學生在接機的人群裡格外突出。
特别是那個海膽頭少年。
祈安和伏黑甚爾被人流裹挾着出站,一眼就看到了伏黑惠——手裡舉着的巨大泡沫牌。
紅底黃字,方正宋體,上書《四年之期已到!恭迎偉大神聖宇宙無敵第一帥哥A少爺歸來!》
……
“誰讓他這麼舉着的?”
“肯定是六眼那不要臉的玩意兒。”伏黑甚爾已經在翻找帽子和口罩墨鏡,把臉全副武裝,甚至彎腰,身體佝偻,“先走一步了。”
這個臉,他丢不起。
祈安慢了一步,不僅人沒攔住,還被眼尖的小孩們發現了。
伏黑惠迅速放下牌子,緊繃的肌肉瞬間松懈,肉眼可見地松了一口氣。
女孩們則是歡呼一聲跑過來。祈安推開行李箱,伸手接住了撲到他身上的美美子,順着力道帶着她在空中轉了一圈,才把她放到地上。
“哥哥!好久不見!”
都說女大十八變,離開前稚嫩的女孩們現在都已經出落成亭亭玉立,落落大方的少女,祈安看着她們充滿活力的模樣,有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欣慰。
“津美紀姐姐考上東京最好的高中,我和妹妹也想去那裡讀書!”
“嗯嗯!感覺超——級有趣的!”
美美子和菜菜子叽叽喳喳地分享她們的趣事,津美紀也時不時跟着說上幾句,完全沒有留給祈安說話的機會。
……
“惠沒有什麼想說的嘛?”津美紀沒有忘記自家弟弟,“是誰昨晚蒙在被子裡偷偷哭來着?”
“啧,我才沒有。”
男生别扭地拉起祈安扔遠的行李箱,背對他們快步走了幾下,“喂,”他又回頭看,“還不走嗎,回家再聊了。”
哇哦,酷哥。
祈安失笑,“惠惠,耳朵紅了哦。”
“現在脖子也紅了——”
男生腳步更加淩亂,沒幾步直接左腿拌右腿差點表演個平地摔。
“安哥,給我留點臉吧,”伏黑惠木着臉,平靜的聲音透着淡淡的死感,“不要跟那個白毛眼罩男學習語言藝術啊。”
女孩們已經在憋笑了。
津美紀捂着嘴,偏着頭,肩一聳一聳的;兩姐妹一個看天一個看地,不約而同玩手,妄圖分散注意力壓下嘴角。
“近墨者黑嘛,”祈安攤手,“惠,你要做好心裡準備哦。”
伏黑惠:“……”
人生,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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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爾不知道跑到哪了,開車的是五條悟的輔助監督伊地知。
伊地知先生從高專起就被五條悟壓榨,等後來成了輔助監督,也沒有逃過上司是五條悟的命運。
當然,報酬是十分豐厚的。
五條悟從來不會吝啬給自己的小學弟發工資,差他辦事還會給獎金和一些小禮物。
隻是長期夾在高層和五條悟之間,心理壓力之大難以言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