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說翻窗,自從和魏無羨厮混在一起後,别說翻個窗了,翻牆,鑽狗洞那都是常有的事。更有甚者,他們還見過含光君上樹掏鳥窩,夷陵老祖在樹下呐喊助威的場景。
當時雖然含光君面無表情的,但神态中多少有些得意。
用藍啟仁的話來說,那就是:有辱斯文,成何體統!
當然,這些說的都是魏無羨,在藍啟仁眼裡,自家好侄兒都是魏嬰這厮給帶壞的。
魏無羨不等藍忘機站定,立馬就湊了上去,挨着他調侃道:“含光君如今翻窗的功夫漸長啊,!改日要不要哥哥帶你去秦淮翻歌妓姐姐們的窗子?”
藍忘機瞥他一眼:“哪一家?”
魏無羨一個激靈,哈哈了兩聲。
他可沒忘記,上次他就随口說了一家館子裡面的姐姐琵琶彈得好。結果藍湛有一回喝了一杯,他一個沒看住,就叫藍湛給跑了。等找到他時,藍忘機正站在那家館子裡,一臉冷漠的掃視衆人,詢問誰會彈琵琶,一副要砸場子的樣子,險些把館子裡的媽媽吓死。
後來回去。魏無羨被迫聽藍忘機撫了一晚上的琴……
魏無羨轉移話題道:“你們不是要扮女裝嗎?誰來啊?”
藍忘機收回視線,暫且放過他這一次?
金淩扁着嘴道:“魏無羨,怎麼又是你?怎麼哪兒都有你?”
魏無羨一巴掌拍在他的腦袋上:“沒大沒小,怎麼說我也是你舅舅好吧?”
金淩拍開他的手道:“我可沒你這麼怕狗的舅舅。”
魏無羨:……
魏無羨決定不和小孩子計較。
“最近想嘗嘗天子笑了,回姑蘇帶兩壇走,正好聽人說起這邊,就過來看看熱鬧呗。
聽到這兒,藍景儀插嘴,憤憤道:“魏前輩,你是不知道,因為你,近幾年這天子笑的價錢可是翻了好幾倍呢。”
魏無羨祈奇道:“這是什麼道理?怎麼還和我扯上關系了?”
藍景儀怨念道:“還不是因為你喜歡天子笑,還經常差遣含光君去買,如今整個姑蘇都曉得含光君愛喝天子笑。酒家還專門拿這個做噱頭宣傳,買的人多了,價格自然就成倍地往上擡啰。我還聽說,買一壇天子笑,送含光君辟邪像,買兩壇送含光君夷陵老祖雙人辟邪像。”
魏無羨一聽,頓時來了興緻,笑道:“還有這種事?藍湛,改天我們一起去買兩壇?”
藍忘機目光落在他身上:“可。”
藍景儀見魏無羨興緻勃勃的樣子,也不好意思再插嘴。
其實那畫像是含光君大敗夷陵老祖,而且——
夷陵老祖,畫得極醜,不堪入目!
“不是說扮姑娘嗎?你們怎麼還在那叽叽歪歪的說廢話?”
金淩抱着胳膊不滿地嫌棄。
藍景儀正要反駁,忽地眼珠一轉,他搓着手,不懷好意地看向金淩。
“我說金大小姐,既然你這麼積極,不如就由你來扮姑娘?”
“這個主意好啊,金淩,你喜歡什麼樣式的裙子呀?舅舅去給你找!”
魏無羨看熱鬧不嫌事大地拱火。
金淩一聽這就炸了,他臉漲得通紅,用力地一拍桌子,将茶盞震得半天高:“憑什麼要我去啊?你們怎麼不去?”
“哪有八尺的姑娘呀?金淩,我們這麼多人,就你沒到八尺。”
藍景儀不放過任何一個嘲笑金淩的機會。
“你!砍了你的腳,你也就沒有八尺了!”
金淩惱羞成怒,刷地拔出了劍。
“說話就說話,可别動粗啊!”
藍景儀飛快地竄到藍忘機身後,還不忘記補刀:“脾氣這麼大,以後誰家姑娘能瞧得上你呀?”
“藍景儀!我砍死你!”
金淩猛撲上去,藍思追連忙抱住金淩的腰,将他拽了回來。
“阿淩,你先别急,别沖動。”
金淩眼圈紅紅的,惱道:“他們讓我去扮姑娘,你說我很像姑娘嗎?”
藍思追的目光落在金淩巴掌大的臉上,白嫩如玉的臉上纖眉細長,五官精緻秀氣,一雙大眼睛像極了當年的江厭離,眉心的一抹丹砂更添景緻。
确實很漂亮!
兩人靠得很近,藍思追難得有些狼狽地移開視線,他白皙的耳尖燃燒起一抹紅。
“你如果不願意,我可以穿女裝。”
金淩錯愕:“你,你穿女裝?”
“嗯。”藍思追一如既往的溫和。
不待金淩回答,魏無羨就啧啧地出聲:“姑蘇藍氏家規極嚴,萬一讓藍老頭知道思追穿女裝,回去又得挨一頓罰,可憐小思追呦,這回又不知道得抄幾遍《禮則篇》了。”
金淩猶豫了。
魏無羨從口袋裡掏出一個蘋果,咔嚓咔嚓地就啃了起來。
這本來是小蘋果的口糧,不過小蘋果一到姑蘇就跑得沒了影,不知道去了哪裡鬼混,所以這蘋果自然就落在了魏無羨手裡。
“要是思追被那兇屍看上了,搶去做壓寨夫人,那可就更是大大的不好。”
金淩認真端詳起藍思追的臉,确實俊得很,不枉走在大街上都有大姑娘小媳婦兒給他丢手絹。
萬一……
金淩眼神堅定,決然道:“不行,你不能去,你不能穿女裝,還是我來。”
藍景儀目瞪口呆地看向魏無羨。
高,實在是高啊!
藍忘機寵溺地替他擦了擦嘴角:“慢些吃。”
魏無羨靠在藍忘機身上,笑眯眯地道:“藍湛,你真好,我最喜歡你了!”
藍忘機:“嗯。”
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