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跟了一句:【應該會下雨,帶傘。】
說起來算她運氣好,豐水鎮不是什麼旅遊景區,甚至可以說條件有些落後,按照她之前的拍攝經曆,最好的情況就是住在居民家裡。
但一個月前她聯系鎮政府的對接人時,人家告訴她,鎮上有家民宿,環境還不錯,可以安排她住那裡。
當天她就加上了老闆的微信。
老闆叫池昭,頭像是隻可可愛愛的白色編織小狗,看着就好相處。
特别是她高中時也有一隻一模一樣的編織小狗,隻是顔色要更深一點,雖然後來不知道丢到哪裡去了,但不妨礙她對有相同偏好的老闆感到親切。
兩人短暫地在微信上交流過幾次,雖然ZHAO的語氣冷淡,但确實十分耐心,有問必答,還給她列了一條需要帶的物品清單和注意事項。
她心裡立刻就給她構建出來一個冷酷但是靠譜的大姐姐形象。
兩人相處地也算非常愉快。
【好耶,謝謝寶~】她順手發出去。
沒過一會,ZHAO就發來信息:【叫我池昭就好。】
語氣一如既往的冷淡。
酷酷的,很安心。
江懷序又發了一個小狗點頭的表情包,就安然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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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站
下午3點半,江懷序終于一臉疲憊地被人從火車上擠了下來。
她慘白着一張小臉,嘴唇毫無血色,頭發亂蓬蓬的貼在臉上。
江城比南城冷不少,一下車她就打了個哆嗦。
她趕忙從身後的背包裡掏出一件外套披在身上,這也是昨天ZHAO特意提醒的。
江城的交通并不算發達,江懷序從早上5點到南城站,高鐵轉大巴,最後再換了一趟綠皮火車,才終于到了江城站。
接近12個小時的車程,加上一路忍受着噪音和異味,她早就疲憊不堪。
迎面的風卷來一陣煙味噴到她臉上,連帶着她的胃裡也泛起一陣酸水。
她突然覺得眼前一陣頭暈眼花,四肢乏力發麻,心髒也突突地劇烈跳動,耳邊喧鬧的人聲模糊成噪音,混雜着熟悉的耳鳴聲。
她憑借本能緩緩蹲下,顫抖着手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塊包着錫紙的巧克力,塞進嘴裡。
她有點輕微的低血糖,高中的時候就在地鐵站暈倒過一次。
自此之後,她就留下了随身帶巧克力的習慣,感覺到不對勁,立馬吃一顆。
熟悉的甜味順着喉嚨,流進胃裡,心跳也慢慢平穩了下來。
她長舒了一口氣,又靠着牆緩了會才慢慢站了起來。
十五分鐘前在車上時,ZHAO就發微信說自己到了,穿着黑衣服,在出站口等她。
她拖着行李跟着人流來到出站口。
江城的溫度雖然不高,但陽光卻很刺眼,照得人有些眩暈。
她一到出站口,就看見那裡站着一個極其紮眼的男人。
男人身形挺拔,寬肩窄腰,一雙腿好像比她命還長,身材絕佳,似乎和她手機上乙女遊戲裡新出的人物也不相上下,即使是逆着光看不清臉,也能猜到是絕對是頂級大帥哥。
要是聞照月在,應該會一邊晃着她的肩膀,一邊大喊天菜。
但帥哥似乎不太好接近,他低着頭,有些不耐煩地擺弄着手機,周身散發出一種生人勿近的凜冽氣息。
男人突然擡起眼,似乎看向了她所在的方向。
她以為是自己盯着他的時間太長,讓人感到冒犯,有些不好意思地沖他笑了笑,随即轉開視線。
江懷序四處張望着,終于在不遠處看見一個帶着墨鏡,穿着黑裙子的女生。
黑衣服,打勾!
酷酷的,打勾!
大姐姐,打勾!
江懷序帶着幾乎喜悅的心情,拎着大包小包奔向黑衣服姐姐。
“你好呀,池昭,我是江懷序!”她艱難地伸出一隻挎着三個包的手,想和她握手。
女生一隻手将墨鏡推了上去,另外一隻手握住她的手晃了晃,又沖她挑了挑眉,臉上似笑非笑:“你好呀妹妹,但我不是你要找的人哦。”
江懷序愣了一下,旅途的疲憊讓她的腦子有些發木,就在她有些不知所措時,剛剛的那位天菜男士快步走過來。
“請問是江小姐嗎?我是池昭。”
她擡頭,才終于看清了男人的長相。
男人身材極其高大,她才将将到男人的胸口處,男人站在她面前,能将剛剛還過分刺眼的陽光擋得嚴嚴實實。
他留着很短的黑發,劍眉星目,鼻梁高挺,輪廓深邃,眼下有一顆淚痣,給他硬朗的面容憑添了幾分多情。
隻是因為臉上沒什麼表情,眉骨有一道淺淺的疤痕,眉眼又壓得低,顯出幾分兇相,看着隻覺得不好惹。
她看着眼前近乎龐然大物的男人,江懷序頭腦發昏,嘴在前面跑,腦子在後面追:“你是池昭?”語氣裡的質疑猶如實質。
男人愣了一下,點了點頭,拿出手機快速地點了兩下:“出門太急,沒有帶身份證,這上面能看見我的身份信息,這是是我們的聊天記錄,這是和你聯系的劉主任給我發的信息。”
他一頁一頁地翻給她看,語氣平和,不急不躁。
江懷序被這巨大的意外砸的有些懵,她緩了兩秒,被迫接受自己互發了一個月信息,酷酷的但又很耐心,用可愛小狗當作頭像的池昭是個男的!
還是個看起來荷爾蒙爆棚,相當不好接近的男的!
她回想昨天晚上她還順嘴叫了人家寶。
看完“她”的回複還覺得不愧是她!酷酷姐姐!
好消息,确實酷酷的。
壞消息,是男姐姐。
哈哈,毀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