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哪裡來的外套!
外套不是穿在她身上嗎!
江懷序猛的清醒過來,看見剛剛還穿在池昭身上的外套跑到了她身上,偏偏自己還又蹭又聞的。
救!
變态竟是我自己。
江懷序的臉紅的徹底,呐呐地說了聲謝謝。
池昭還是沒什麼反應,嗯了一聲。
惜字如金,果然很酷。
天空像是漏了個窟窿,雨越下越大,還夾着閃電和雷鳴。
暴雨中,車開到一個中式院子前。
“帶傘了嗎?”池昭一邊停車一邊問。
“嗯嗯。” 江懷序以為他要傘,趕忙從背包裡掏出一把帶着小狗圖案的卡通小傘遞給他。
池昭看了一眼她的傘,沒有接,眼裡閃過一絲的笑意,一邊開門一邊說:“撐好傘再下車。”
他的聲音隔着水汽傳來,朦朦胧胧的。
江懷序下車時,池昭已經打開後備箱幫她搬行李了:“不能淋雨的東西你歸個類,放車上等雨停了再拿。”
他沒打傘,幾乎一下車衣服就濕透了,但池昭好像沒什麼所謂似的,淡定地幫她搬東西。
江懷序以為他是覺得撐傘搬東西不方便,也想收了傘和他一起拿。
隻是她才剛擡手,池昭就好像察覺到他的動作,他皺着眉,語氣冷硬到幾乎帶着命令:“傘撐好。”
聲音嚴肅的像是軍訓的教官,江懷序簡直想原地敬個禮。
察覺到剛剛語氣不善,池昭輕咳一聲,放緩了聲音:“東西不多,我一個人就搬完了,省的大家都被淋濕。”
江懷序看着越來越大的雨,和幾乎全身濕透的池昭,也不想和他在雨裡推脫,隻是默默地走過去,墊起腳,将傘舉到兩人中間。
剛剛還有些遙遠的味道,倏然間将她完全籠罩,她不着痕迹的聞了一下,莫名地讓她心頭有些發顫。
滂沱大雨下,是被一頂卡通小狗傘撐起的甯靜天地。
她擡起頭,對上池昭的眼睛,倔強地舉着傘,小聲說:“反正我的傘很大。”
池昭垂眸,隻能看見她的發頂,烏黑柔軟的頭發被她編成了一個側麻花辮,垂在瘦削的肩頭。
他低垂的睫毛遮住了眼裡的缱绻,在眼下壓出一片陰影,他好像說了一句什麼,但是雨聲太大了,江懷序什麼也沒聽清。
應該是謝謝之類的吧,她想。
池昭看着她踮起的腳尖,輕笑一聲,接過她手中的傘,一手撐傘,一手拿着她的行李。
他的傘打得很偏,幾乎完全罩在她頭上,反而自己的大半個肩頭都露在外邊。
他小心地将她護在傘下,又不着痕迹地拉開她和濕透的自己間的距離。
池昭還沒打開大院的鐵門,就聽見門内傳來狗叫和爪子扒門的聲音。
“裡面有狗,很親人,不要怕。”
“怕”字還沒說出口,就有一道黃色的閃電擠出來,一邊嘤嘤叫一邊往池昭身上撲。
是一隻米白色的土松,脖子上挂了個小紅繩,毛被雨沾濕了些,貼在肉上,看起來是個實心小狗。
它撲完池昭又好奇地往江懷序手上蹭,看着眼前瘦弱的小人類,它不敢向撲池昭一樣撲她,隻是一條小尾巴搖的飛快,讨要摸摸。
江懷序從小就喜歡狗,隻是媽媽狗毛過敏養不了,現在一看見小狗自然要摸個夠。
見江懷序喜歡它,狗狗更是得寸進尺地往她懷裡鑽。
“肉松,回去。”池昭看着濕漉漉的胖狗和它踩在江懷序衣服上的泥腳印,皺着眉頭訓狗:“不然晚上就要洗澡了。”
聽見“洗澡”兩個字,小狗剛剛還立起來的耳朵立馬耷拉下來,隻好一邊夾着尾巴不舍地回頭看他們,一邊搖頭晃腦地往屋檐下跑,隻在地上留下一串濕哒哒的可愛梅花腳印。
池昭幫江懷序把行李放到二樓的客房門口,給了她一把鑰匙:“鑰匙隻有一把,門窗都可以反鎖,有什麼需要的東西和我說。”
兩人說話的間隙,剛剛毛茸茸的小狗也興奮地跟着跑上來,繼續蹭蹭江懷序,将她的褲腿也蹭的髒兮兮的。
“下來,不禮貌的小孩。”池昭拎着小狗的後脖子,将努力往她身上拱的小狗拽下來:“不好意思,它隻是......很喜歡你。”
池昭:“還有什麼要問的?”
蹲在地上摸狗的江懷序擡起頭:“小狗,是叫肉松嗎?”
“嗯,叫肉松,因為喜歡吃肉松面包。”他像是想到了什麼,看着她和肉松一大一小兩雙圓溜溜,亮晶晶的眼睛一起看着他,語氣倏然變得柔軟。
“诶!小狗也可以吃肉松面包嗎?”江懷序擡起眉毛,眼睛睜大大大的,是那種很可愛的眼神,很吃驚的問。
“是我愛吃。”在她的注視下,池昭覺得臉熱的好像要燒起來了,緊張的連舌頭都好像要打結。
“哦哦...哈哈...這樣啊......我也挺愛吃的。”她又尴尬起來,幹巴巴地笑了一下。
“你先進去洗個澡,别感冒了。”池昭覺得再被她看着,自己好像要冒煙了,慌不擇路地丢了一句話,就拎着在門口蹲着不願意下樓的肉松走了。
江懷序低頭看了看除了褲腳有些濕,幾乎全身幹爽的自己,和完全濕透的池昭。
悄悄地笑了一下。
雖然不是大姐姐,但依然是酷酷的,又很可靠的,喜歡可愛小狗的,池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