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将軍!”
“那你還記得來之前你和我說的話嗎?”
中年将軍看向面前年紀不大的傳令兵。
“你說你要當英雄,要保護好百姓。”
“可是将軍,你受傷了!”
“一點小傷礙什麼事,你要記得我說過的話,當兵的,怎麼能怕受傷呢?”
“你向旁邊看看,倒下的,都是咱們的同袍、咱們的兄弟,要是咱們退縮了,倒下的就會是咱們的妻兒老小,咱們的君主,咱們的國家。
到時候,咱們連家都沒有了,還有誰能管我們怕什麼呢。”
少年士兵望向身後,
身後将士們們滿臉血污,手裡不停地揮舞着帶血的兵刃,大片大片的兵卒倒斃于橫流的血泊之中,身後又有人舉刀而上,厮殺聲和金戈交鳴聲響徹天地。
他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水,
“我們不能退!”
他挺直了腰闆,手中的緊握手中的武器。
“這就對了,小子,我們不是為了送死而戰,而是為了守護身後的家園,為了親人能安享太平!每一滴流下的血,都是為了讓我們的子孫後代不再經曆這樣的苦難!”
梁大将軍大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再次策馬沖入敵陣,所過之處,敵人紛紛潰散,無人能擋其鋒。
黑壓壓的敵方士兵好像潮水湧來,箭矢淩空亂飛。
身後的毫不畏懼的士兵們滿臉血污,眼神裡透着決一死戰的沖天豪氣,手裡不停地揮舞着帶血的兵刃,大片的兵卒倒斃于橫流的血泊之中,身後又有人舉刀而上,厮殺聲和金戈交鳴聲響徹天地,滿目都是屍山血海。
一望無際的戰場猶如人間地獄,空氣中充斥着令人作嘔的血腥氣,彌漫的硝煙在空中飄散,熊熊火光映照得天際一片血紅。
身旁傳來一聲馬兒翻倒在地的嘶鳴聲,
他回頭望去,想起少年的名字,大喊一聲:
“銀州!”
戰死的少年士兵還睜着不甘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天空的一角,隻是沒法再次回應他了。
“銀州!”
他再次呼喚,想要翻身下馬去看少年,敵人鐵蹄聲又圍了過來。
他咬緊牙關,猛地一蹬馬登,身形如同獵豹般躍起,避開了迎面而來的長矛,反手一刀,将偷襲者斬于馬下。
不知過了多久,敵方的士兵像是無窮無盡的潮水,一波接一波地湧來,他手中的長槍已經沾滿了斑斑血迹,每一次揮動都伴随着敵人倒下的身影,但即便如此,那無盡的黑暗與殺意仿佛要将他吞噬。
他的雙眼布滿了血絲,身後隐約傳來将士們拼死抵抗的怒吼聲,那些聲音時而清晰,時而模糊,激勵着他不能倒下。
汗水與血水交織,模糊了視線,他拄着槍杆,勉強讓自己保持着站立的姿勢。
耳旁像是有風聲吹過,他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當他再次醒來時,四周已是一片死寂,他掙紮着坐起身,發現自己的身體如同被巨石墜住一般,動彈不得。
空氣中彌漫着一種黴濕與腐爛的氣味,讓他不禁皺起了眉頭。
他試圖活動四肢,似乎都被無形的力量緊緊束縛。
梁大将軍環顧四周,自己似乎是在水裡,四周昏暗無光,隻有微弱的光線從對面落下來,勉強照亮了他所在的空間。
他擡頭看向那唯一的光源,發現自己似乎身處一個巨大的地宮之中,四周布滿了将士們的屍身,被堆放成一個怪異的形狀。
梁大将軍的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可身上的束縛感愈發強烈,水潭内的水位緩緩升起,将他吞噬。
随着水位的不斷上漲,梁大将軍感到胸口愈發沉重,呼吸變得異常艱難。
四周的寒冷與陰濕仿佛能滲透骨髓,但他卻動彈不得,直至再次失去意識。
梁大将軍的記憶到這裡就結束了,莉莉絲猛地睜開了眼。
“怎麼樣,有發現什麼線索嗎?”
黎尚書的聲音帶着一絲急切。
莉莉絲點了點頭,
“你難道沒有發現,戰場上,敵方的士兵長想都重複嗎?”
黎尚書聞言,眉頭緊鎖,眼中閃過一絲驚疑。
“你是說,敵方的士兵長……長相相同?這怎麼可能?即便是雙生子,也不可能如此大規模地出現在戰場上。”
梁大将軍也覺得奇怪,
“這我倒是沒注意,我感覺他們北倭人長的都差不多,都是小個不高。”
“我發現那些士兵長不僅穿着一緻,連動作、戰術執行都驚人地相似,仿佛……他們正在被某種力量操控着。”
莉莉絲的聲音有些嚴肅。
她雖然也覺得人類長的都差不多,但是每個靈魂的氣息都是獨一無二的。
這些士兵如同被精密編程的傀儡,每一個動作都準确無誤地複制自前一個,這種程度的協調性與一緻性,在自然生物中根本是不可能達到的。
“操控?”
梁大将軍回想起戰場上那令人心悸的一幕幕,那些眼神空洞,不知道疼的士兵,和他身旁一個個倒下的弟兄們,臉色鐵青。
沒想到他們當時面對敵人背後竟然還藏了個這麼東西。
“能操控亡者,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