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隻是覺得畫面很美就拍下了，但我後來想想不能拿這個交作業，所以一直留着，沒有給任何人看過，也沒有其他備份了！”他連忙擺手，“而且我感覺，你旁邊那個人其實看到我拍照了，但他沒阻止我——”

“不可能。”你斬釘截鐵打斷他的話。

景光明知道他身份的特殊性，怎麼會允許陌生人留下你和他的合照？

“好吧···是我的錯。”宋源吸了吸鼻子。

“你真的沒有給任何人看過這張照片吧？”你一邊把照片底片收進口袋，一邊重複向他确認。

“真的沒有。”他搖搖頭。

“下不為例。”

你歎口氣就想站起身走，忽然意識到不對勁。如果隻是這張照片，宋源怎麼會是那樣的态度？而且那已經是幾個月前的事了，他今天的情緒一定有其他原因。

“你還有事要說。”你笃定地敲了敲桌子。

宋源果然變了臉色。他認真地望向你，“我真的···可以相信你的吧？”

這家夥，竟然換成了漢語和你對話！你默不作聲看着他，心裡卻疑惑着接下來的話題。他到底拍到了——

“我知道你聽懂了。”他歎口氣，從口袋裡摸出什麼來，“我要交給你的照片···不止剛才那張。”

宋源鄭重地遞上照片，你雙手接過，翻開。

“我平常有爬到高處拍夜景的習慣，這是我兩個小時前拍到的。”

照片正中間，赫然是扛着狙擊槍的萊伊！他蹲在一個天台邊，透過狙擊鏡正瞄向某處，照片邊緣還拍到了另一個人的側臉，和上一張照片如出一轍——

“這張照片都有誰看過了？”你冷聲問道。

“一個也沒有。”他搖搖頭，猶疑着說道，“我本來想拿着這張照片報警的，但是這個人——他明明和你關系很好，不是嗎？”

“如果我倆真的是一夥壞人的話，你今天應該沒法活着離開這裡了。”

“所以我也很猶豫，問了你好多遍。”他終于像是下定了決心，擡起頭道，“但是想起之前你辦案的态度，我認為，你應該是可以信任的。而且，你也會漢語，讓我覺得···有些親切。”

“我了解了。”你點點頭，換上一副嚴肅的口吻，“拍這張照片的時候，你被人發現了嗎？”

“我認為沒有。”他搖搖頭。

“那你什麼時候畢業？”你追問道。

“現在在做畢設，大概還有一兩個月。”宋源撓了撓頭。

“盡量兩天趕完，這一周完成答辯，然後立刻回國。”你壓低聲音，“我可以配合向你教授寫個說明。”

看着他驚訝的表情，你一字一句說完了後續的話，“快點回國，也不要再踏上這片土地了。這是我給你最後的忠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