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想,瑄墨的小腿已經開始酸痛起來。
“定時器……”
說實話,她對這個名詞都是陌生的,根本不确定袋中是否有這玩意,眼下别無他法,隻得撐大袋口,埋頭苦尋。
染珵漆坐在她對面,見她單手匆忙,挑了挑眉。
“你确定有這東西?”
“再找找。”
翻個底朝天也不會找到的,這甚至是他現造的器設。
染珵漆差點被自己的惡趣味整笑,聽得顱内提示音響起,空間裡意識正好借瑄墨翻袋子的空隙,他自然地摸向身側,從雪裡刨出了隻憑空出現的紐扣樣狀的微型定時針。
瑄墨正拎出一隻刻表盤,尋思着回溯與定時的概念是否可以混為一談時,擡頭正與他對上眼,“是不是這...你手裡的東西哪來的?”
染珵漆尚沒來得及把雪掩上。
瑄墨道,“看不出來啊,你還是個召喚流。”
明知東西在雪地裡還诓她掏包,真是無聊至極。
她放下以手撐膝湊近他,眯了眯眼,“你還敢耍我?”
被她突然近在咫尺的目光灼得汗津津,染珵漆把頭稍稍往後撤,慶幸瑄墨沒有懷疑這東西是憑空出現的。
他的秘密得以被守。
“開個玩笑,何必認真。”
瑄墨擡手帶風,他便像有預料般,護頭的動作堪稱迅猛,身子猛地瑟縮了一下。
巴掌未落,雪地裡突然刮起了風,撩起衣袖,露出了他手臂上的數道割傷,此地寒涼,襯他白皙皮膚上的血痕格外刺眼。
瑄墨道,“怎麼用?”
染珵漆緩緩放下手,熟稔地露出可憐的表情,撚起了那根針,“擡紙從中間插入即可。”
大功告成,兩人順着羊毫指引開始沿雪地找主角。
雪虐風饕,雪層幾乎沒過了小腿。
掌上羊毫暗淡,浮雲散,陰影籠罩。
眼前的古老建築高達白米,高聳入雲,厚雪掩蓋棱角邊梯,僅剩輪廓依然可見冰雪消融時的宏偉。
百獸白玉門刮雪顯,沿路來的行道上布滿腳印與雪窟。
少說也有十個人比他們先到了此地,與主角共處一室。
按照設定,能上此階的修士大多來自皇城邊陲攔江,那地方是個風水寶地,仙上腳下,潔月光華,極助修煉,除官門外,所落仙門不在十座,雖然不比官門高深資源,但已出尋常宗數倍不止。
霍鄒是六年前憑着蜀地符節吊車尾入官門,數月後仙典功測那日所擁天資盡失,在此前,他受命與同門闖禁林遇險。
人人都懷疑他靠着非正當的手段進了官門。
禁林一遭,隻為圓謊,但苦于沒有證據。
官門中人非富即貴,自是對此不恥。
官門外,修煉多年痛失機會的修士更是恨意昭然。
裡面簡直是仇家聚會。
門前冰雪漸消,一道猙獰的剌痕從百米處延伸至玉獅像前,一灘血迹濺噴于地,灼開松雪,裸露出冰層。
“看來是出事了。”